第三十七章 岂能坐以待毙(1/3)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夕阳下,颖水边,柳树旁,赵川托起一个美丽女孩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脸上全是泪水。
“傻样,装个色鬼都不会。”
谢道韫扑过来紧紧的抱着赵川,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江郎才尽了啊,最近越发感到才思枯竭,已经写不出好诗了,趁着现在还能写,咱们赶紧把巫山啊,**啊什么事情办了吧,免得以后写不出来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赵川深深的吸了一口谢道韫秀发的香气,用衣袖轻轻的擦拭对方脸上的泪水。
“额,你刚才说的江郎是什么人?”
谢道韫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江左的才子我都认识,莫非是长安的?”
你以为是唐代的长安啊,人文荟萃,现在可是氐人前秦的长安,几乎是蛮荒之地了,哥在街边做菜都有无数粉丝围观的地方好不好。
“那个,长安以前有个才子姓江,诗文很不错,后来他年纪大了,反而不会写诗写文了,所以有个词叫江郎才尽,嗯,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赵郎才尽什么的。”
赵川坐下来,靠着柳树,让谢道韫依偎在他身边。
“我听人说你在许都搞什么粮票,不是很明白,所以特意过来问一下。”谢道韫那美丽的小脸看起来格外认真。
赵川动情的握着她的手,这个女人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即使有世家的阻挠,也无法阻挡她的热情。
“是。铜作为货币,有着天然的优越性,却也有自身的劣势。交易的媒介其实并非一定需要金属。”
“对啊,这个我知道,絹也可以啊。”
谢道韫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简直是降低赵川这种“高人”的逼格。
“不是,我说的是一种并没有什么使用价值的东西。比如这个。”
赵川掏出一块布,就是最近在许昌弄的“粮票”,只能凭着这个购买多余的粮食。当然,这只是他在小试牛刀。
“这玩意确实没什么用。”谢道韫把“粮票”查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这东西能做什么,这就像是个凭证一样。
后世的支付宝,微信,都是数字货币了,并不需要什么媒介,几乎已经把货币流通过程中产生的冗余降低到了最低点。
“比如说,我是长安人,要去建康买一批粮食,那么我要用铜钱的话,怎么弄过去呢?路上有慕容俊啊,姚襄啊,苻健啊什么的,还有大大小小的流民队伍,我需要多少人去保护这批钱?”
“哪怕这批钱是布匹。”赵川怕谢道韫抬杠,特意补充了一句。
现在天下分裂,但这天下会一直分裂吗?统一了以后,赵川说的问题就解决了吗?并没有,这是生产力的限制决定的。
谢道韫饱读诗书,自然比其他人想得深远,隐隐觉得,赵川这种“粮票”,实际上是一种很了不得,也很可怕的东西。
“太深奥了,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我。现在我好像有点了解你为什么要回关中不肯留在江左了。
对了,这是儒家心学的手稿,嗯,一部分,你留着吧。”
在没有印刷术的时代,赵川明白这份手稿的分量,上面娟秀如印刷的小字,每一个都带着绵绵爱意。
“心学是你写的,与我无关,我并不需要名声。以后你会懂的,东西放在你那里,在谢家你会过得舒服点,至少要舒舒服服的等我来接你吧?”
看了一下,赵川把手稿还给谢道韫,两人情不自禁额头顶着额头,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心跳却越发剧烈。
“回去吧,我想…下次见面,应该就是在洞房了。”赵川说出了最好的情况,事实上,更大的可能是他被桓温玩死。
“你先走……不要你送,我就在这里呆一会,等会再走,别回头,快走。”谢道韫的话语里带着哭腔。
轻轻一个吻,赵川走了,他不敢回头,他怕看见对方伤心欲绝的脸,也害怕对方看到自己的泪水。
因为赵川以前跟她说过怕什么来什么的立旗子,所以谢道韫什么都不敢说,生怕一语成箴。
她总是记得赵川说过的每一句话,今天来这里,其实只是想见情郎一面,也许就是最后一面。
“姐姐,叔父说……如果你想跟他一起走,那谢家会把你除名,让你走。”
谢道韫把头埋在修长的双腿之间,一个年轻的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正是谢玄无疑。
“他已经走了……你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谢道韫虽然这么说,却是起身想去追赵川的脚步,被谢玄死死的拉住手。
“姐姐,这个人离经叛道,他的破坏力,比后赵的石虎还要厉害,你要警醒啊!”
关于钱粮的事情,从军的谢玄比谢道韫看得更清楚,粮票的威力,现在还看不出来,甚至是一个笑话。
然而只要在合适的时候稍微变通一下,就会成为改天换地的利器。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对于谢玄,谢道韫是永远都不怵的。
“王国宝向叔父求亲娶你,是我在叔父面前苦劝,说赵川此人不能以常理揣度,报复起来或许会异常疯狂,这才让叔父打消了念头,姐,你不可自误啊!”
这话如同闪电,击中谢道韫,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玄,她的亲弟弟。
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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