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齐发难(1/2)
余杭城外,一个年迈的老管家正架着一辆马车前行。
马车内一名身着灰色麻布衣的青年盘膝而坐,在他的双腿上还放着一柄刀。
刀长二尺五寸,背厚两寸,刀柄处呈虎口状,虎口中一抹嫣红。
旁人仔细看去才会发现,这抹嫣红乃是一段红绳,它紧紧缠绕着刀柄与刀鞘,似乎已经将这刀完全绑死在了刀鞘之中,若是想拔刀出鞘似乎非得解开这纷乱的红绳不可。
这位刀客双目紧闭,面无表情,若不是马车里还有那似有似无的呼吸声,那简直如同死人一般无二。
“先生,余杭城到了,林府据此还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赶车的老管家缓缓的说到。
车内的刀客惜字如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老管家也不介意,仍旧热情的给刀客介绍着余杭城的风土人情,只可惜车厢内仍旧毫无回应。
此时的林府内,往日空旷的正厅今日满坑满谷,除了象征着家主位的太师椅,就连两旁边的椅子上也坐满了人。
林雨轩坐在林子淼右垂手的第一个席位,林云裳则坐在他的后边,再往下的一众支脉子弟则没有坐席,只能站在一旁。
而林雨轩的正对面则是林家的三位从事,回复过来的林霜秋站在林启雄的背后,不断拿眼神上下打量着林雨轩。
有些事情知道了原委也就不再可怕,既然林雨轩只是靠银针封穴,那林霜秋自然知道下次该如何针对。
林启雄没有去管跃跃欲试的林霜秋,今日的家族大会才是重中之重,至于林霜秋那点小心思,等家族大会结束了再议也不迟。
大从事林启雄开口道:“今日让大家前来是为了议一议家主林子淼擅卖祖产之事。”
房间内静了下来,支脉子弟们虽然都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却没想到大从事居然敢对家主发难。
所有人都蓦然望向坐在主位上的林子淼。
而林子淼坐在太师椅上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仍旧是一身锦袍,轻声说道:“哦?大从事的意思莫不是我连自家的东西都动不得了?”
林启雄没有急于跟林子淼正面冲突,反倒是回头跟身旁的另外两个从事递了个眼色,轻轻的咳嗽一声。
贼眉鼠眼的三从事林智本来正盯着林云裳的小脸,此时听到林启雄的咳嗽声才不急不慌的说到:“我认为家主说的不妥呀。”
“有何不妥?”
林智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林家自然是家主的家,不过这林家也是我们的家,家主一声招呼都不打便善卖祖产,难道是认为我们不是林家人?”
围聚在房间里的人有不少都跟着暗暗点头,确实诺大的林家也不是靠他林子淼一人撑起来的,擅卖祖产这种事无论怎么说未免都太过了一些。
林子淼轻笑一声:“这事想来也轮不到三从事来说我吧。大家也知道,我们林家在姑苏城的产业是三从事在打理,可这产业打理下来的俸银呢?一家镖局一家酒楼,足足五年间林某可是分文未见呀。”
林智猛然僵住,幸好他边上的林启雄托了他一把。
林启雄眯起了一双眼睛,轻声说道:“这些俗务自然不会打扰家主清修,三从事的俸银都已经交到了我手下的账房之中,用来统一调度。”
“正是如此,正式如此。”林智说着便回到了座位上,他那笔烂账自然经不住仔细推敲,所以也不敢继续再跟林子淼针锋相对。
林智坐下后林阳便也开始发难,这个魁梧的汉子此时说话居然也开始弯弯绕绕起来:“家主大人就不必顾左右而言其他了吧,今日我们所议的乃是家主大人擅卖祖产之事,那毕竟是先祖遗物,随便卖出有伤我林府脸面。”
林子淼轻轻的押了口茶,回道:“二从事话从何来,我贩卖祖产所得金银皆是为了培养我林家下一代的接班人,此乃正途,怎可说是随便卖出呢?”
林阳不屑的目光扫过林雨轩,接着轻声说道:“大公子天道有缺人尽皆知,将这钱财用在注定武道毫无建树的大公子身上,自然与奢靡无异。”
接着林阳随手一指站在林启雄身后的林霜秋,继续道:“我这贤侄年岁不过十九,如今以即将突破匠心境,如果将这笔钱财用在霜秋身上,或许便能为家族培养出一位通玄强者,这才是真正的对家族有益吧。”
林霜秋听到这话难掩兴奋之情,一张小脸瞬间涨红,而其他很多支脉的长辈也都脸上带笑。
的确,林霜秋乃林家是年轻一辈中最有天赋之人了,如果真的林阳所说非假,十几岁的匠心境,那自然指的整个家族全力培养。
“呵。”忽然林雨轩似笑未笑的呵了一声。
林阳扭头怒目而视,这声轻蔑的声音简直是在有意折他这位二从事的脸面。
“小子,我说的有何不妥?”对于林雨轩,林阳当然不用如同对待林子淼一般客气。
林雨轩左手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古戒,同时轻声回道:“林霜秋口出不逊目无尊长,已被我出手制服,只可惜还有三十鞭家法未用,便被大从事拦下。”
此言一出,房间里忽然传出一片吸气声,一帮并不知道此事的人都忍不住盯上了林雨轩,甚至连家主林子淼都没有例外。
林子淼微微探出气机,接着他眉宇间的疑惑更深,自己这个儿子显然仍毫无内力可言啊。
散出气机试探的显然不光林子淼一个,林阳此时已经惊呼出声:“你这小子胡说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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