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殿试(1/2)

金銮殿门敞开着，隐约可见到里面的金碧辉煌。

这时候，那些要觐见的书生都被搜完了身，陆陆续续过来了，都在廊下站定。领路的小太监让他们在此候着，等候皇上的召见。

肖天然发现这些书生约摸有三十人，大部分都很紧张，有一小部分应该本来就是官二代或者皇亲国戚啥的，这些人本就近水楼台先得月，看上去就没那么紧张了，甚至也有神色中隐隐对他们这些白衣书生透着不屑的。当然也有无聊者在那里议论她的。显然她的出现又让大家意外了，不过比之考场上，人数减少了，场面更严肃了，大家也只敢微微议论一下了，毕竟金銮殿前大声喧哗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沃有史看上去倒是一点都不紧张，悠哉悠哉地，还偶尔看她两眼，朝她眨眨眼睛。看这神情，莫非他认出了自己就是陆人甲了？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大破绽，那就是胖子。酒楼内考场外，她都和胖子在一起，沃有史那时候就发现了。好吧，本来也没什么的，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于是在沃有史看她的时候她也朝他笑笑。

这时候百官已依次进入了金銮殿。从敞开的殿门隐约可见一片明黄色坐在龙椅上。肖天然感慨，一路从渺无人烟的黑暗森林走来，如今站在这子桑国最高的权利中心，而且马上就要见到这权利中心的核心人物了，人生如梦，一点都不为过。

正想着，已有太监宣某某书生觐见了。肖天然发现每批进去三个人，然后同时退出来。心想这殿试的考官真多，光一个重量级的皇帝还不够，还得加上满朝文武，太夸张了吧。假如发挥不好，以后是别想在这一国混了。还好自己是穿越人士，无所谓的，转头看裴幻，裴幻也是一脸淡定。

随着人一批批地被召见，召见后又离去，最后只剩下她、裴幻和沃有史了。这是要同台的节奏？果然，太监宣他们三人觐见。

裴幻率先向金銮殿门走去，肖天然跟上，然后那个沃有史也跟上，于是进门后三人并排时肖天然正好在中间，成了夹心饼干，更引人注目了。

无论是黎辰还是文武百官，自这三人进入殿门就再也移不开去视线。只见两个男子都穿着最常见的白布棉袍，女子是最简洁的白布棉裙，可是这三个人穿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左边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如深沉夜幕中的一轮冷月。右边的男子气质如华，fēng_liú俊逸，如晴天白日里的和煦暖日。中间的女子气质非凡，一身白布裙衬得她更是出尘，如降落凡间的仙子。

众大臣在内心感慨：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肖天然感觉自从自己出现在殿门口，无数道目光就投射在自己身上。但时常上台演讲的她并未因这些目光而紧张，开玩笑，全校全院演讲时场面比这大多了，还直接网络直播呢，她都不紧张，这区区一个金銮殿能装多少人？

于是她按照事先裴幻教她的动作行礼，这子桑国皇宫不必像原世界那样向皇帝行跪礼，而是男人鞠躬过90度作揖，女人呢就两手平举，右手压左手上放在左腰，右腿后屈，屈膝，低头。

只听那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平身。”

她赶紧站直了身体，虽然比直接下跪好，但这种别扭的姿势保持久了也是很累的。

“你就是肖天然？”

“回皇上，正是民女。”

皇上过了一会儿又道：“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参加科举，你一个女儿家，为何也来凑热闹？”

她早就料到了皇上会提这个问题，从容应对道：“回皇上，民女匪来凑热闹。皇恩浩荡，大举恩科，不拘一格降人才以泽披后世，当无关年龄，无关地位，无关性别。故而民女斗胆前来应试。”

黎辰听出她是抓住了他诏告上的漏洞，被她这么一说以后，如果要治她的罪，那就是打自己的脸了。这女子果然是不容小觑。

不过自己本来也没想治她的罪。于是他道：“好一个泽披后世无关年龄、地位、性别。还好朕不拘一格，才有幸看到你的‘宇宙说’啊，当真是比男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话说的就太给她戴高帽了。在场除了她好像都是男的吧，而且不是举国的精英、就是达官贵人，这是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节奏么？当真是可恶！

她低眉敛目道：“多谢皇上夸奖，但与各位大人相比民女尚才疏学浅，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民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幸得皇上青眼有加，才让民女侥幸至此。”

这马屁拍得众大臣无比舒服。黎辰听了也是哈哈大笑：“妙极妙极！”众大臣见龙颜大悦，也赶紧附和，纷纷恭喜皇上得此人才。

肖天然却暗道，怎么没完没了了，也不顾及一下她旁边的两位。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黎辰道：“沃有史。”

沃有史赶紧道：“草民拜见皇上。”

“在这次策论中，你力主邦交，尤其是远国，颇有真知灼见啊！多加练习，假以时日，或当委以重任。”

沃有史叩拜谢恩，又说了一番皇恩浩荡，冠冕堂皇的话。

皇上就把目光转向了裴幻。

肖天然腹诽，这就问完啦？皇上真便宜这个沃有史，不知裴幻的策论写了什么。

马上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裴幻，你的策论面面俱到，丝丝入扣，每个方面都很有建设性，看起来你倒是个全才！”

裴幻心中一凛，但面上却是谦恭有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