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府(1/2)

大渊国的尚书府，是朝廷位列三品大员户部尚书水云清的府邸。

水云清，从多年前的一个从四品户部侍郎戳升为尚书。

在京城，官威不小。

水月漓领着两个婢女一路抵达尚书府门前，到达门口，站在两蹲大石狮中间，白石台阶。

绣槛之上，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尚书府’。

围墙高隔，可是从外依旧能看见里面建筑巍峨瑰丽，佳木茏葱。

水月漓站在原地却有点懵，曾已往这府邸大门都是关着的，今日却如此这般大开。

也有络绎不绝的人踏过门槛，从府里府外进出的人不息。

门口站着四个小厮。

有帮忙迎送之举。

水月漓上前，揪着一个小厮的衣领。

那小厮转头，一回神，才白了脸。

“大小姐——！”说着就要下跪行礼。

而水月漓已一手放开他，眼将府门前的景象看了一圈，轻喝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幸得她出去一年半载，甚少在府中露面，却还有下人能认出她的容貌。

小厮被水月漓的肃然神色吓的腿直颤，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怕水月漓，大概是水月漓的脸色太冷。

“什么——？”小厮立即醒神过来“小姐难道都忘了么，今天是府中老爷四十大寿，皇上恩赐，亲许老爷在府中设宴，受百官之贺，小姐怎的就忘了呢，小的。小的还以为，小姐是回来给老爷祝寿的…！”

“祝寿。！”那一刻，如被雷生生一劈，水月漓重复这两个字，却大睁了晶莹水眸，唇轻颤。

而耳下的绿玉耳坠也轻轻晃开一个小小的弧度。

她恍然间，想起，记得爹爹的生辰，的确是如此。

水月漓身后的紫儿和青篱，神色也跟水月漓一样，有意外。

“宫主，今日竟是老爷生辰…！”

小厮观摩了下水月漓的脸色。

美丽的女人，只是稍微有点柔软的表情，就能引得男人怜惜

“不管小姐是不是记得，老爷只听见小姐回来的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小的这就去回禀老爷——！”

“站着——！”

水月漓在背后一声喝止。

小厮果然转身过来，当女儿的记不起爹爹的生辰，说来实在惭愧。

可是，她今日回府原因的确不是为此——

“今日生辰，来客众多，老爷此，你只悄悄趴到老爷耳边说，莫惊动了人，尤其家里还有两个姨娘——！”水月漓美眸淡淡一瞥，不怒自威“你是知道的…！”

小厮微愣，片刻，才朝水月漓笑一笑，点头哈腰道“小的明白。！”

话毕，水月漓才带着两个丫鬟从正门跨进。

门口另有两小厮并认不得水月漓，在她进门时，鬼祟的目光还在她身上多打量了几眼。

水月漓带着紫儿青篱一路朝前厅走去。

见今日来客众多，的确女子不宜露面，带着紫儿青篱，从大厅侧面出去，绕过一道屏风，进后院去了…

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房间里叽叽咕咕的声音，忽地，从里面爆出一声大笑。

水月漓一愣。

“二姐，你总拿这些浑话来唬我…。！”却是一道女子娇声。

水月漓站定，她身后的紫儿青篱也一并站立。

她听得出这是她那三妹的声音。

至从娘亲生下她过世后，爹爹又陆续迎娶了两房小妾，赵姨娘和周姨娘，一个是官宦人家的庶出女儿，另一个则是京城有名的万花楼卖唱的，爹爹听她的曲填词填的好，就迎娶进门了。

之后几年，这两位姨娘陆续给水云清添了两女一男。

也不知是不是还惦念水月漓娘的缘故，却再不立正房夫人。

而赵姨娘生下了两女儿，此刻说话的便是水月漓的三妹。赵姨娘的二女儿，她口中的二姐，一定是从小跟她一个娘胎的赵姨娘的大女儿，水府的二小姐。

因为水月漓长年在外，对这些后院的兄弟姐妹感情不深，情感疏离。

也怪不得她了。

所以一般她们说的，笑的，闹得，她都不参与。

还好，她的闺房与她们隔的甚开。

听见这笑声，她站定，“紫儿，你亲自去请老爷来相见吧。！”

紫儿颔首，退下。

煮水，烹茶，青篱在旁侍候着，一炷香的时间，水云清终于来了…

水月漓坐在堂中的梨木交椅上，挑眼看他…

水云清穿着一身蝙蝠纹玄色长袍，内是墨色锦缎，腰缠墨勾玉带，脚下蹬着一双黑色菊纹鞋靴。

墨黑的发嵌在冠冕里，身体有至不惑之年的微微发福。

面庞带笑，看似可亲，投足举止间，有种憨态可掬之感。

却也不知是不是只在水月漓面前是这个样子。

“哎呀，女儿。我的乖女儿。让爹看看。你可瘦了没…！”

从门口就夸张的一声大叫，水云清抬着锦靴大步进来，一见到水月漓，就心肝儿肉的大叫起来。

走近后，又抬了抬水月漓的宽袖，检查她的衣角。

让水月漓本能的跨开一步，不计形象的大叫到

“哎呀，爹，你每次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