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2)
九皇缠宠,萌妃十三岁
与虞子婴沿着山体环廊游走攀爬至城主府中端,九蛟腹带之处,这里正好盘墩出一块石磨盘,他站在石磨盘边缘,伸手摩挲一腾蛟袒露出的腹部,掏出一块蛟鳞,便拉开一道铁闸门,“咔哒咔哒”的开门声,带出一阵沉重又压抑的声响。
待密门一开,内里却是无人把守,当光线密集撒入内部时,令人感到窒息的冰冷空气带着庞大的烟尘扑袭而来,虞子婴掩鼻迅速朝后开,而却安然若素,挥臂一带,便刮起一道哧洌洌的清风席卷而去,开辟出一片清新而干净的过道。
斜阳残晖,脉脉泄入,率先在前,而虞子婴则紧跟其后,这一路上,他们之间缄默无语,由始至终没有再跟她交流一句,两人自从之前那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后,仿佛隔着一层薄膜阻挡着彼此。
她别过脸瞥了他一眼,在轻淡橘黄的黄昏下,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无声旋转,他那苍白而奢靡的容颜像被渡了一层薄金,竟透着一股神圣的明净剔透质感,他鸦黑长睫蜷缩于眼睑,尤其平静、安然。
——却也不像以往缠着她笑闹的了。
清脆啼塔的脚步声,在幽长过道上显得十分清晰,节奏分明,在转过一个过角时,室外的光线开始渐暗,变得朦朦胧胧,他们来到一间正霄殿前,殿外壁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整个过道潮湿而寂静,腐烂而阴凉,唯有“正霄殿”那金灿灿三字显得鲜明而亮泽。
——漆金亮而新,一看便知是的审美观,虞子婴看着匾额暗忖。
站在殿门,似神思了一会儿,便出手推开了殿门。
门一大开,顿时便有一股久封的沉闷气味被一阵暖风带出,然后整个殿堂,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华美簇拥的烛台,摇曳熠熠的烛火,温暖的火炬,将眼前的一切都映照的暖意融融。
“这里是……”
虞子婴眼前是一片一片妃竹薄纱垂曳而下隔着空间,层叠相加,飘逸而轻盈,内里盘香缭绕,火光琉璃,纱帘透着烛光,隐约可辨内里设有一雕龛,在朦胧夜色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虽然无法看仔细,看前方的龕中供奉着许多行行列列的牌位,长明灯不灭,灵不息,夜不眠。
虞子婴心中一动,撩开挡在眼前的薄纱,想上前去一探究竟时,却被身侧的一把攥住手腕,她滞住了脚步,转过头。
“你走错了,朝这边来。”他握着她的细白手腕,语气轻柔,但掌心却不容拒绝,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
虞子婴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反抗,任他带着走:“你难道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隧道?”
“自然不是,不过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个机关能够通向外面,但我却不曾试过,亦不知道具体通向何处,今日倒是可以一试。”
他终于愿意跟她说话了,也不知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亦或者是想通了。
“那里供奉着什么人的牌位?”虞子婴突然道。
虞子婴这一击明显属于“偷袭”,掌心倏地一下收紧,虞子婴瞥向自己发出咯吱一声的手腕,面色如常,抬眸看着他的背影。
停下来,眸中像洒了万千余晖,绚丽耀目,唇畔噙着的笑容毫无温度:“哦,那是我的全部家人跟……族人哦。”
这一次,他既没有隐瞒亦不曾躲闪。
虞子婴似被他眼底折射出的光芒震摄,她怔了怔。
凝望着虞子婴,见她小脸呆笨地,玉颊生晕,透着几分憨萌,眼底的冷意褪了褪,粉唇弯起,便想伸手碰碰她,但动作至一半却又生嘎顿住,冷冷放下手。
虞子婴抿了抿唇角,眉目乌黑沉寂,却也没再开口说话了,但隔了一会儿,她瞥开了眼,张了张嘴道:“这种时候……我是否该说一句节哀顺便?”
本该忍住,本该满腹的怨意,此刻却终是被她这一句一本正经的歉意给逗得“扑哧”一声笑了,他见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便伸出尖尖的指头戳了戳虞子婴的脸,将那一团软肉挤进去:“这种时候啊,什么都不要说最好。”
见他破颜笑了,不知为何,虞子婴竟觉得周遭紧张压迫的气氛终于松缓了许多。
她扬起睫毛,小脸清冷绝尘,试探性地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会讨厌吗?”
他之前那一番深痛恶绝的话,她始终记住了。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用一种深沉潋滟阴晦的目光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会讨厌吗?”
她重复一遍,语气跟声调、表情都一如既往,却带着一种执拗。
他嘴角微微上扬,上调的角度,带着她捉摸不透的几分神色,那亦是她理解不了的千年愁绪。
他朝她摇了摇头,在心底十分怨恨地哀叹一声——就因为不讨厌……这才会令他觉得更加难过啊。
明明他一切不幸的源头皆来自于她,但偏偏又是她,变成他唯一的救赎,可笑可悲又可怜,他觉得他的人生分明就是在明明刻刻上演着一出荒诞的戏曲,悲亦罢,喜亦罢,不由他,全由她……偏生,她又对此一无所知,用着那张纯白无暇的面容,蛊惑、无声、邪恶,像一种最甜蜜的毒素不断侵噬着他的意志。
他的人生因为她,几乎已经被毁得一塌糊涂了……她难道打算将他彻底毁干净了,才愿罢手是吗?
胸腔翻腾的情绪越演愈烈,揪得他笑容渐渐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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