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暴戾(1/3)
蕊枝虽是个奴婢,可自从跟了秦王,吃穿用度,读书习武,享受的待遇比寻常‘门’户的小姐还要高,府上无论上下,哪个不尊称她一声蕊枝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被人用东西砸脸的耻辱?一时脸涨红,气得浑身发颤,望向秦王。
夏侯世廷没心情为她做主,已是不耐烦:“照王妃的意思,读。”
蕊枝咽下怒,蹲身拣起信函,‘抽’出信笺,一字一句:“父亲大人在上,不孝子慕甄……”读着读着,声音越来越小,脸‘色’由红转白。
初夏禁不住冷笑:“这下你可满意了?这是许少的家书而已,蕊枝姑娘却心思龌蹉,平白污蔑王妃!”说罢‘挺’着背走过去,将信函一把‘抽’夺回来。
蕊枝也顾不得被初夏骂,咬咬牙:“可奴婢明明瞧见东宫的年公公跟王妃——奴婢就不信——”
“够了。”夏侯世廷忽的开声,语气沉得骇人,“仅凭一己猜测,就无端端猜忌王妃,胡‘乱’告状,还不赔礼道歉,叫王妃饶你的罪!”
蕊枝一惊,见他面‘色’如霜,是认真的,只得心不甘情不愿面朝云菀沁跪下来:“是蕊枝心急冲动,没多考虑,误会了王妃,求王妃饶过。”
“原来秦王府的规矩,下人冒犯主子,玷污主子清誉,跪下来说句话就好了?”云菀沁盯住她。
蕊枝含恨,见着三爷的眼‘色’,只得趴下去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子时,额头已出了血,含恨:“这样,不知道王妃满意不满意?”
云菀沁目光平和:“我知道你在三爷心目中地位不一般,比内务府拨的一等婢子还要尊贵,从进府到现在,从没吃过任何苦头,更不提责罚,可今日若是就这样作罢,你叫我在王府还有什么威严可讲。”
蕊枝只当磕了头,加上有三爷在场,她也就算了,没料还是穷追不放,一股怒火要喷薄而出:“王妃要奴婢如何。”
“初夏,叫护院来,将蕊枝姑娘押去王府西南角的空闲屋子禁闭,没吩咐,不得出来。”
蕊枝咬破了下‘唇’,求救一般望向秦王。
夏侯世廷望了一眼云菀沁,却见她早已瞄向自己,主动笑意盈盈:“内外有别,朝上事已经足够三爷‘操’劳,这种小事,就不需要三爷费心了,妾身持着就好。”
她声音娇柔,充满恭敬,可笑中又掺着说不出的冰冷,他眼‘色’一眯,没说话。
得了两人的默认,初夏再不犹豫,出去‘花’厅叫人了。
不到半刻,两个护院进来了‘花’厅,见平日高高在上的蕊枝姑娘刚一回王府就跪在地上,披头散发,额青脸肿,十分惊讶。
护院押着蕊枝刚出了‘花’厅,月‘洞’‘门’处,嘈杂声音伴着急‘乱’脚步涌来。
是一群王府的婢‘女’和嬷嬷,或是得过蕊枝的好处,或是向来仰仗着蕊枝的。
有几个人暂且拦住护院,有几个人冲到‘花’厅‘门’槛处,跪了下来。
“听说娘娘要将蕊枝姑娘关禁闭,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
“蕊枝姑娘此番为表小姐寻物,千里迢迢,刚回王府本就劳累不堪,听闻路上风霜雨‘露’,还得过几场病,无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王爷饶了蕊枝姑娘吧!一回来就关禁闭,身子哪里吃得消啊!”
“蕊枝姑娘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一直贴身照顾,她是什么‘性’子,王爷还不清楚么?便是有错,绝对也不是故意的啊!”
天井尘嚣漫天,求情之词,络绎不绝于耳,几乎要吵翻了院子。
夏侯世廷正要起身,却见云菀沁已提前站起来,扶在初夏手臂中走过去,扫了一眼阶下的婢子嬷嬷。
一群人见王妃出来了,顿时收起声音,却又有几个大胆的哀求:“蕊枝姑娘一向忠心耿耿,不管什么错,一定是无心之失,还请娘娘饶了蕊枝姑娘这一回。”
云菀沁道:“你们连蕊枝犯的什么错都不知道,就觉得她是无心之失,不顾规矩地聚集求情,我看,忠心的不是蕊枝,是你们吧!”
婢子们大气不敢出,忠心这词,素来只用在下人对主子上,说她们对蕊枝忠心,岂不是栽她们个罪名,一时之间噤声了。
云菀沁声音低缓几分:“本来禁闭一场也就罢了,你们却害了她,也害了你们自己。来人,蕊枝加罚,拖去南院天井,杖责二十再禁闭,叫府上没忙着的下人们都去看着,警醒警醒。今日求情的人,身契在府的,全都发卖出去,内务府拨下来的,全都以不敬之罪送还回去,任内务府处置!”
众人大惊失‘色’:“奴婢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将咱们罚得这么重?”
正这时,听闻‘花’厅动静的高长史也带着小厮赶来了,亦是低声:“一下子发卖出去这么多人,没个缘由,只怕不好。”
云菀沁看了高长史一眼:“等着下人们翻了天就好?”
又面朝一群下人:“将奴婢当成主人,坏了府上规矩,‘乱’了主仆的套,长此以往,奴大欺主,——你们说,该不该罚得重,”她声音一转,望向蕊枝,“别的府邸我管不着,这个府上,下人就是下人,没有谁比谁高贵,更容不得在下人中捧个主子,再大,也只是个下人。”
高长史再不迟疑,对着护院使了个眼‘色’。
蕊枝身子打颤,护院将她一架,拖去了南院。
其他婢子婆子全都瘫软在地,有人哭起来,有人再顾不得蕊枝,拼命给自己求情起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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