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洗尽浮华(1/2)
康澹焦急的沿着河这边上去又下来,毕竟是断了条腿,忍痛在地上爬行,说起来简单,但花费的精力和忍受的痛苦,非人理能言。
心里愈急,愈难一下成功,一上一下吃了不少苦头。终归,康澹绝望的确认了,河这边一点痕迹也没有。那就是说,当时那大汉是带着昏迷的自己过了这条河,把自己丢在了这边。要想继续寻找痕迹,得过河才行。
必须要过河。
康澹绝望的看了眼十米宽的河水,要怎么能拖着跳短腿从这么宽的河过去?
先不说河水深度,就这个水流速度站着也未必能安全通过,何况现在。他可以顺着河流移动,寻找河岸边的村落,或是找到河流窄的地方过河。可河如果没有窄的地方呢?下一个村落又要有多远?康澹能坚持到么?这里可是山林最深处的地方,从一开始康澹就知道了,因为林伏逸介绍给康澹的,本就是三个出世之人,早已远离尘嚣。如果在遥远的地方过了河,又还能找回这个地方,继续找到下个痕迹么?
怎么想事情也不可能简单的解决了,康澹咬咬牙,无比可惜的看了眼对岸,只能硬着头皮,向河流下游方向去了。
在河边喝了口水,洗了把脸,康澹费尽力气的爬回林中,靠着树休息片刻。期间,不管是拖着碰也不敢碰的短腿变成坐下姿势,还是重新回到爬行姿势,都让康澹折磨不已。
得赶快想办法站起来才行。
康澹像一条蛇一样,边匍匐,边瞪圆了眼睛,一个劲搜寻头顶够矮的树。总算,爬了许久,他找到一棵够矮的树,爬在地上竭力伸长手臂,碰不到。
他不得不靠在树躯干上,用手掌抓着树干,一点点的拉起身子,尽可能变成半蹲的姿势,因为一条腿用不上起来,感觉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上,只挪动几下,手上已经扎进了木刺,好不容易蹲起来,以断腿为源头立刻电流一般痛意刺遍全身。康澹沉重的呼吸两下,强行忍住,终于变成半蹲的姿势,伸出手,重重的抓住了一根树枝。
一只手用力掰了两下,有人手腕粗的树枝纹丝未动,可这已经是康澹能碰到的几根树枝里最细的一根了,最矮的那根,足有人肘腕粗,根本不可能弄断。康澹伸出另一只手,那只手一从树干上拿下,整个人立刻一歪,就要倒下,康澹赶紧抓在树枝上,一下变成两只手抓着一根树枝吊在树下的样子。
脚勉强点着地面,康澹吊在那儿,额头已然全是汗水。
康澹借着全身的力气,用尽全力上下的晃动,树枝却不见裂痕。康澹又使劲弄了几下,心想不行,手臂快没力气了,马上就要抓不住了。于是飞速扫视了一眼地下,看到一片尖锐的石头。
他便又松开一只手,伸长到胃都感觉到拉抻的去够地面上的石头片。
手臂伸长的直的像条木板,但是还是碰不到,康澹仰天重重的出口气,收回手,两手抓着树枝,像是玩单杠一样,左右手交替着,悬吊着身子往石子方向移了移。随后再伸出手,眼看就差一点,康澹使劲的拨到手指,总算指尖碰到了它,手指按在石片上面,蹭着地面挪了过来,随后用手指夹住,拿到了手里。
几乎已经筋疲力尽的康澹,使劲喘两口气,抡圆了臂膀,把石片砸向树枝,被用力砸到的树枝剧烈的摇晃起来。
康澹满头大汗,汗水流进了眼睛里也不敢擦,干脆闭上一只眼,瞪着另一只,铆足了力气再次抡过去。
接连打了几次,树枝仍未断,康澹却感到肌肉已经开始痉挛,最后一丝力气都快要溜走了,手指不断的发抖,五脏都在翻涌,心悸不已,康澹已经连思考的力气都要没有了,任何一秒都可能会无法控制的松开手,康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康澹一咬牙,用一只眼恶狠狠的看向树枝,豁尽最后全部的力量抡过去。最后的一击,呼呼破风而去,还没打中,却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康澹扑通一下跌倒在地。
康澹手里紧紧抓着那断掉的树枝躺在地上,脸上盖满了掉下来时候激起的泥土,心力交瘁之下,康澹终于把另一只眼睛也闭上了,躺在那里,只是喘。
晚上。
康澹找到一棵朽木,扒开里面找了些虫子吃掉,又用手头树枝打树果,吃光了一棵野生桑葚树上的果子。
随后把断腿处的骨头位置对准,找了些细小的树枝用野草编成的藤蔓缠在短腿周围,做固定用,并把拿到的树枝对折,也用草绳缠好,当做拐杖用。有了拐杖之后,这下终于能站起来,一站起来,康澹立刻去又折了几根树枝。随后康澹花了大概整整两个小时在河边磨一块手掌大的石头,磨的够锋利了,手掌也起泡了。
康澹仍不停息,把几根树枝尖部磨尖,仍想着去扎鱼,试了两次便放弃了,一来,即便是河边浅滩,康澹一只手拄着拐棍,另一只手刺,小心不发出声音的时候,又要保持平衡,又要瞄准,诸多动作十分难以协调,刺起鱼来难上加难。二来因为过劳而开始产生呕吐感,这让他知道,不得不休息了,身体已经开始拉起警钟,一整天不知疲倦的运作,ròu_tǐ已然吃不消了。
于是康澹在转头,在树边干呕了两声,回到了林子里,找到一些杂树枝,杂草把自己盖在下面。康澹有些担心晚上的捕猎者,现在有没有能力生火,至少这种程度的伪装保护还有有必要的。
晚上不敢离开太远,睡觉的地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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