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r 3(2/3)
着刘连的每一寸皮肤,撕扯着每一丝神经。穿过大厅一共只用了三分钟吧,但对于刘连简直如同一个小时一样长。
打开门,立刻就能见到梁裕苓熟睡般姿势的躺在沙发上,样子很安详。
不过睡觉中的人的胸口不可能会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吧。
已经死了。
房间的一角,有什么圆形的东西动了一下,确切的说,滚动了一下。
估计没什么人会用球状的东西装饰房间,而且细看一下,那球体不规则的表面,大面积覆盖的毛发和切割的丑陋不堪布满血丝和肉屑的切面。啊,是周然的头把。
身子去哪了呢。谁知道呢,反正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上楼。”
刘连听话的走上楼梯。
“这边。”身后的人指了指何龙的房间。
刘连进入前,一瞥旁边周泽宇的书房。
周泽宇卧倒在地,脑骨破碎,好像里面安装了小型炸弹一样,内容物呈放射状溅在地毯上。
一旁郑涵坐在椅子上,身体无力的耷拉着,脚下也积成了一个小血泊。
啊,这不是周然的身体么。
没有头的躯体靠在二楼的护栏边,流出的血跨过护栏,落在的一楼起居室的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赤红瀑布。
——果然呐。
这个家的人已经死光了,全都被身后的恶魔杀死了。
口腔和鼻孔里,充斥着铁味和腥味。
眼睛所到之处,无处不被红色点缀。
在这地狱般的景象里,刘连却意外的平静下来了。
“坐下。”两人走进房间之后,持枪者指着地面说道。
刘连听从命令,坐在在藤椅旁的地面上。
刘连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是除了凶手以外唯一一个还在喘气的人——藤椅上绑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藤椅的另一端和另一只椅子背靠背绑在一起,上面坐着陈静。两人两把椅子,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一起。就如很多绑架的场景一样,两人的嘴里塞着碎布条,两人都没法开口说话。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几个小时。
六月二十日晚,九点左右。
漫长的一天,杀人之日的晚上,戴着白色手套的梁裕苓烂泥似得软趴在床上,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埋进柔软的棉料里。
不管是谁,凶手应该还潜藏在别墅的什么地方。忐忑不安是当然的,可是实际上,梁裕苓没有这感觉……
没有别人的房间里,梁裕苓咧嘴露出愉悦的笑容——梁裕苓现在心里更多的是名为窃喜的感情。
结婚之后仅一年,周泽宇的态度就一口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对于别人来说这奇怪的事情,可对于天天伴在周泽宇身边,身为当事人的她,当然自一开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何琪。
两人结婚跟周泽宇迈入上流社会几乎是同一时期,那时周泽宇还保持着很多从农村带来的观念。结婚之后,逐渐加入同阶级社交圈的周泽宇发现,身边的人,大有娶来年轻老婆而且完全不当回事的人。
周泽宇后悔了。
由于梁裕苓极其悔恨自己曾经盲目的把大把的青春都浪费掉,从小就给何琪灌输类似爱情都是痴人说梦,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相信爱情之类的观念。
当发现周泽宇染指自己女儿的时候。梁裕苓如被雷击的剧烈颤抖的内心里,也深深的明白,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自己也有责任。
取缔自己位置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儿,一开始很难接受
。但在周泽宇一个月都不来自己房间一次,孤独的夜晚里,梁裕苓胡思乱想中,也逐渐明白两个事实——何琪正值女性最完美的年纪,天生的惊人的美貌,自己根本没得比,加上周泽宇这个从社会底层下来的暴发户,当越来越体会到自己有钱了之后,做事愈发放肆,染指何琪根本就是时间问题。第二,自己作为一个步入中年的女性,又能反抗什么呢,要是真的离婚一走了之的话,以后不可能再这么幸运有机会走进这个圈子了。
最终的最终,梁裕苓还是妥协了。
而周泽宇也开始排挤梁裕苓,好似一开始做错决定,都是梁裕苓的错似得。茶壶放错地方了,屋里冷了,梁裕苓的表情差了,任何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作为周泽宇借题发挥的基本。
说梁裕苓不怨恨何琪是不可能的,可作为一个母亲,又同时爱着何琪。复杂的感情下,梁裕苓越是厌恶何琪,就越厌恶自己。周泽宇越是唾弃自己,就越是厌恶自己。
——该说幸还是不幸呢。梁裕苓在离开村子,来到溪城之前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嫁到这样一个有钱人家里。作为一个自小生活在农村的人,即便本来长得就很漂亮,换一身衣着就可以丢掉原来土气,即便习惯和生活模式可以改变,制造出是本地人的印象,可有些东西,是没法改变的——
手。
又黑又粗糙的圆滚的满是褶皱的如同男人一样的手。
被各种农活积年累月摧残过的肮脏的手。
使用过无数的保养品但依旧如癌细胞一样顽固保持着那可恶模样的手。
厌恶、反感、作呕,每一次收到丈夫的冷漠,每一次看到何琪众星捧月的站在人群之间,梁裕苓都不禁将这一切都原因归咎于这双手。
而如今——
咔嚓,门开了。
所有曾经沉重的感情,都化成了让人愉悦的不希望被人发现的窃喜。
周泽宇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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