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话 戏里戏外 (一)(1/2)
“小姐,平阳侯已被无惭劝了回去”。
“唔,你是怎么‘劝’他的?”
“小姐不会想知道”。
我抽了抽嘴角,然后连眼角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呃,如果我没看错,那是冠军侯大人吧?”
“是”。
“我记得我没请他”。
“名伶尚清儿百金难见一面,是人都会来凑热闹”。
“可是他不应该最不屑凑这样的热闹吗?”
无惭面无表情,“长安纨绔子弟,冠军侯数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这样的热闹,平阳侯也许不会来,冠军侯一定会到”。
我怅然,“竟是这样么——”
“小姐若是不想冠军侯发觉,最好别一直盯着冠军侯看”。
我别过目光,灯火通明的舞台突然暗了下去,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拔地而起,传遍清音坊每一个角落,“震耳欲聋晴天霹雳——”
舞台上灯火倏然燃起,水浸墨染的男子身姿挺拔。
“侯爷,发生什么事了?”少女美丽的脸在灯火下楚楚可怜,“侯爷——”
“音儿——我——我们的事,被长公主知晓了——”
少女的脸瞬间惨白,“怎——怎么会?”
男子执起她的手,“音儿,是我误了你——”
“侯爷,音儿,音儿心甘情愿——”
“咦,你们俩干啥坏事了?”精灵巧笑的少女荡着彩带在两人身边打着转,翩跹如仙,“来,说给本美人听听”。
我伸手去按额头,好吧,本来就不该指望这丫头能按剧本唱戏。人群却激动了,尚大家的叫声此起彼伏,少女转脸朝观众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嗨。大家好,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何女侠,小字流光”。
我再度扶额,好吧,我何某人可以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果然那边霍小侯爷霍然起身,无惭眼皮都不抬一下,“骆斯年,去稳住冠军侯”。
“什么?不认识?没听说过?”少女自恋的摸摸自己发尾。“看来本美人真的是离开长安太久了,以致长安的父老乡亲都忘了本美人了,真是桑心啊——不过没关系,大家不认识我流光,总该认识仰慕我的白大将军吧?喏,就是那个坑杀赵国四十万将士,我大秦最勇敢的武士,白起白大将军喏,话说大将军从十二岁就开始暗暗思慕本美人,哎哎。太羞人了,不说了啦啦——”
好吧,某人脸青了。“无惭,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无惭上前一步,“小姐,要不要阻止尚姑娘?”
我默默看他一眼,他默默后退,好吧,箭在弦上,怎么阻止?
尚美人娇羞无限的搞笑显然愉悦了大众,台下哄笑声一片。
“喂。你们俩,跟本美人说说。到底干啥坏事了?”
男子悲愤望天,“事已至此。本侯唯有一死以谢天下,以保全父母兄弟性命”。
尚美人娇笑,“哟哟,不就私通个父妾么?有必要以死谢罪这么严重?”
不远处一少年腾地站了起来,却又被人劝了下去,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寻思撤退,大多数却更加兴味。
隔壁霍小侯爷肃杀的声音清清楚楚传来,“本侯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小姐既不愿现身,侯爷又何必——咳——”
“今日来的若是李无惭,本侯也许没法子,你——”霍小侯爷轻嗤一声,“你猜本侯杀了你,玉娘会跟本侯生多长时间的气?”
耳听骆斯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某人只好叹气,下一秒冠军侯大人帅到天怒人怨的脸便出现在某人眼前,我看看被他一掌拍碎的墙壁,面无表情开口,“熟归熟,弄坏我家东西,你一样要赔”。
他默了默,单膝跪下狠狠将某人拥进怀里,“玉娘——”
我摸摸他漆黑的长发,长叹一声转头去看台上,台上的音儿姑娘正嘤嘤哭着,“姑娘不必拿我二人取笑,*大罪,侯爷又是尚的公主,我二人早已料到了今天,唯有一死罢了”。
男子执起长箫,呜呜咽咽吹了起来,音儿合着箫音悲悲戚戚起唱,“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悲切的歌声唱彻人心,尚美人天生的笑脸也带上了一丝哀切,咬牙握拳,“我决定了,我要帮你们!”
音儿拭着泪水,“我们犯的是死罪,姑娘一介江湖女侠又能做什么?”
“我是江湖草莽,可——”尚美人捏着嗓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那个思慕我的人呀,却是权重功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舞台灯火逐渐暗去,至最暗处,一阵激荡人心的鼓声急如骤雨响起,响至最激烈处戛然而止,清越空灵的琴音拂过,舞台上的灯火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舞台中央一朵巨大的莲花冉冉升起,琴音猛然拔高,伏在莲花中央的少女袅袅起身,如风摆纤荷般翩然起舞,“绿绮轻拂,刹那玄冰破九霄,仙音凡尘落东风,染尽半壁胭脂色,奇谋险兵运帷幄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扬眉淡看漫天烽火,谈笑群英高歌剑锋烁,缓带轻衫惊鸿若,浅斟酌,影婆娑,夜阑珊,灯未缀,丈夫处世应将功名拓,岂抛年少任蹉跎!”
轻歌曼舞,眉目流转间铅华绝代,看呆了台下众人,也看呆了轻衣缓带的俊秀男子,乐音一转,叮叮咚,欢快而愉悦,尚美人又恢复了精灵古怪的俏皮神色,“哟哟,那里有个呆子,待本美人去逗他一逗!”
凌空两条彩绸抛下,尚美人抓着两条绸带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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