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未得师之名(1/2)
可惜历史并没有如果这个选项,而这番推演也注定只是徐峥作为后来人的胡乱猜想罢了
但是史实中,确实是代表了士族利益的司马氏取得了天下,并在整个西晋时期将九品中正官人法渐趋完备,为日后的五胡乱华埋下了火种,就等着日后的八王之乱彻底开启
“还是我儿看得通透,可惜为父没有这份见识,在雒阳受尽了白眼后,为父又听说天下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遂南下前往拜访高人隐士”
“所以父亲就找到了陈寔?”
徐志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公确实是为父拜会的最后一位名士,可是仍然被拒绝了为父名帖”
徐峥虽然好奇明明仍被拒绝,为何还要尊称陈公,知道其中必有故事,告诫自己耐心等待即可,于是默默斟酒,并未提问
待徐志端起酒具,却还犹嫌不足,遂又放下,接过徐峥手中的酒壶,站起身了,背对着徐峥仰头大饮一口
“那日,使役将我求见陈公的名帖退回时,我只觉心中怒火难捱,从雒阳一路所受的怨气皆涌了上来,借用我在雒阳听来的民间童谣,在陈公的书院外破口大骂”
“举茂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才怯如鸡,你陈寔也是给寺人之父吊过唁,才侥幸逃过死劫流放,这满朝公卿,天下官吏谁上任没给西园交过钱”
“那段颎、张温平定羌乱,避免战火涂炭长安关中,天大的功劳与我儿战退鲜卑无二,却也都是先交足了钱,才登上三公之位,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还有夏育、田晏、臧旻三人皆是废物,为将无能累死三军,丢符节、弃印信,损辎重,数万汉家儿郎,遗骨塞外”
“胡人寇关边民苦,唯有我儿真英雄,三百骑士齐上马,哪家胡儿敢作声”
见父亲已经有些癫狂,徐峥连忙起身,接过酒壶后,搀扶着待其入座后,垫上靠几,安慰道
“实在是没想到父亲当年受了如此委屈,这些年我们父子虽然筚路蓝缕,一路艰辛。没有任何外援来帮助抵御诸胡,可正也是因为如此,担其责,享其权,这片基业它姓徐,而不姓其它,这些欠我们的总有一天要有人还回来”
听了儿子的劝慰,徐志平复了一番心境,尽然丝毫不在意徐峥话中的大逆之言,缓缓开口道
“那都是我儿本事,为父没给你添乱就好”
“来人!!,撤宴,上茶”徐峥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后
大批使役从屋外小步疾跑,待通报后迅速入屋将宴席,烤炉一并撤走,留下侍女一番整治后,奉上清茶,再度退下,只在门外等候召唤
“父亲饮酒还需节制啊”徐峥端上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好好,一切都依你,今日你回家为父高兴,适才有些激动了”
徐志早年素爱豪饮,后来听徐峥劝注意养生,基本也就戒了,只有年节徐峥回家看望,才邀其饮些米酒应景
“父亲还没说是如何认识管宁先生的,先生又是为何只身来我辽东?”
徐志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坐席说道
“吾儿端座,为父有正事问你?”
徐峥闻言起身,只得在父亲面前正襟危坐,挺直了上身,敛容屏气的正色到
“父亲请问?”
“吾儿,可是不喜幼安?”
徐峥一愣,实在是没想到父亲提的会是这个问题,略微思索后,严肃的回答到
“父亲容禀,先生乃是峥生平所识中最为高节之士,其人品道德在峥看来,伟若星空,哪怕只是在此隐居,结庐耕读,蒙其福泽已让峥获益匪浅”
毕竟若是没有管宁,徐峥的百年教育大计连讲师都凑不齐,还谈什么转变民心,改天换地
“那只是如此,我儿就满足了?”
“峥亦仰慕先生,想要多多亲近,奈何每每与先生相处就觉自惭形秽,待久了也只是徒增尴尬而已”
“我儿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徐志感觉诧异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也会有如此的心结
徐峥心想反正大逆之言都说出去了,如今治下的辽东也早已备好了应对之策,还怕它汉庭作甚?君不见马腾韩遂,反一次叛,升一次官,再反,再升,难道自己连他俩都不如?
“父亲,你与峥乃是天定的父子,注定了此生荣辱与共,断没有独善其身的可能,然而先生却不一样,峥未来要做可是改天换地的大事业,有多少艰难险阻暂且不提,光是结局的是非成败就有天大的差距”徐峥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父亲你没得选,是非功过只能待后人评说,可是先生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选择要不要同峥一块走这条路”
听了徐峥的话,徐父若有所思,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同先前的‘姓徐不姓其它’一样,这话中的反意已是昭然若揭,虽然有心相劝其机密行事,不可学那黄巾走漏消息,可刚要开口,却又把话收了回去
徐志暗思自己虽然蜗居家中不问世事,可是太守绶印俱在府中由自己保管,在接任辽东郡守的头一年,大小公函还需拿到府中由自己用印,可是一年不到,那太守印就留着落灰了,至今再无用处
要知道连黄巾余孽,名义上归降了汉庭,实际则是割据黄河以北,整个太行山脉的黑山张燕,都要派遣计吏到雒阳去汇报
可辽东连上报朝廷的计吏都停了,这可是朝廷的财政检查权啊,可见如今的辽东割据之势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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