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九幽洛图百年殇 七(2/3)
觉温暖倍加。他绕着洞壁走了一圈,发觉右角落有一处干草,摊开尚容一人有余。他想着干草铺散,总能作一间草床,当即用手去拨,岂料手掌碰到坚硬之物,骇了一跳,忙扒开干草,隐隐瞧见一堆骸骨,更为大惊,暗想:“难道是某种野兽的尸骨?”念头转瞬即逝,轻轻将干草尽数扒开,这时清晰可见骸骨身上仍有穿着,浑似生前端坐,而后离世。沈念卿从未想过这古怪之地竟有人来过,经不住想:“莫非此人生前也与我一般,自那面山崖跌落,而后被水流冲到了此地?”但转念一想,他是昏迷中到了此地,其中过程一概不知。孰知不会有其他通道,何况世间隐士高人众多,未必不会有人寻到了此地,渡过余生。
念及此处,沈念卿当即轻声道:“这位前辈,在下无意打搅,还请勿怪。”便即转身离开,走了数步,忽然顿住,又想:“古人都言入土为安,我何妨不如埋了骸骨?”料想这未必是件好事,却也绝非坏事。当下折身收拢了骸骨,跃到了岸上,寻了一处地方掩埋了。
他不知这位前辈生前为何人,浑身亦无能表明身份的证物。掩埋过后,眼望翻新的泥土,心中别是感叹,想人生短短数十载,江湖武林之中,恩恩怨怨,不知多少人为它所累,等到归寂以后,谁又会记得?一切总将随风而去。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四周慢慢归于宁静。沈念卿回身去了洞,将干草铺平躺下,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山谷之中啾啾鸟鸣声传入耳内,沈念卿豁然起身,依稀记得昨夜正凝神想事,其后便昏昏睡了过去。
若换了常人,疲乏之时睡着也是常事。但他有武功在身,出现这样的情况已是异事。心中禁不住想:“这洞必有古怪。”昨日他只是匆匆一探,并未深究洞穴,如今看来,反倒有必要细细查探。
他起身出了洞穴,闻着奇异果香,腹中又觉饥肠辘辘,心想:“虽说食了会身子发烫,过了一日,也并没有觉得身子有甚么不适,不如将就着吃,倒是一桩好事。”当下又去摘了些果实吃下,待身子发烫便跃进河水散热。
忙完这一阵,这才上岸寻了枯枝,引燃作了火把,回到了洞穴之中。他沿着壁面行走,一面细细察看,待走到里面岩壁时,忽然顿住,将火把凑近些,竟瞧见不甚光滑的壁面上刻着一行大字,只见上面写到:吾乃余柯北,任昆仑派第五十三代掌门。
沈念卿经不住啊了一声,手中火把险些跌落在地,暗暗叫道:“这位无名前辈当真是昆仑派数十年前失踪未归的掌门人么?亦是大当家口中说的师尊?”
他陡然望清,当真又惊又喜,暗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竟在此地遇见昆仑派前任掌门,虽说只是一具骸骨,也算完成大当家的遗愿。只是为何他隐居此地不出?料想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缓缓移动火把,从左往右看过去,第一句便是:吾有愧历代掌门!字迹苍劲有力,陷入壁面寸余,显然当时极为悔恨。跟着后面便是:弟子诲人不倦,望光大昆仑派,奈何恶徒暗中勾结鞑子,吾之所闻,痛心疾首。今恶徒诛,然吾困于此地,以致昆仑绝学失传,万古罪人也!
沈念卿看到此处,心里陡然一跳,暗自念起当初大当家说的话,余掌门外出之事,唯有他一人知晓。他只当这与噶尔笑笑有关,事实确是如此,但他怎料想得到大弟子竟勾结了鞑子。当时正值元廷动荡,四方群雄起义,倘若此事传出,昆仑派只怕遭受数不尽的恶名。柯掌门为了不使此事传出,孤身去寻那大弟子,清理门户。
至于如何流落此地,只好再看下去:吾身中寒毒,自知命不久矣,遂刻下我昆仑绝学两仪剑法。若有后人来此,盼怜武林同道之义,将昆仑绝学带出,归还昆仑派新任掌门人。余柯北立。
看到此处,沈念卿禁不住微微叹息,文中提及寒毒,想必定然是那噶尔笑笑的神功所致。只是为何走不出去,仍是心底疑惑。又往后面看下去:此地为一山谷,左面极寒,右面极暖,吾命名为阴阳谷。山谷四面悬壁,高不可攀。外出之径,唯有自阴谷活水之地沿着甬道而出。然阴谷之寒,非内功大成者不可相抗。
沈念卿大为惊骇,暗道:“余前辈所说的阴谷也就是极寒之地,我便是从那里醒过来。他说唯一出口,竟是流水涌进的通道。”微即一想,登时明悟。他言语中虽未提及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山谷,但那极寒的河水却是不假。又想到自己身有寒毒,即便现在出去也是无济于事,倒无须烦恼。再看下去,只见写着两仪剑法,其后便是如何修炼。
昆仑派绝学本是历代师传,决无秘籍一类,只是此番昆仑派遭逢大难,余掌门又未做足准备而深陷此地,以致昆仑派绝学失传四十余年,当下不由在心中默默道:“我若能化解寒毒,出了这阴阳谷,便将这绝学带往昆仑派,交给莫掌门。”文中之意本是让他修炼剑法,只是他已拥有洛图经,倒不必再学。
沈念卿粗略看了一遍,绝学洋洋洒洒数千字,几乎刻满了整个壁面,只是越到后面字体凌乱潦草,显然是余柯北大限将至,恐不能留下全部绝学,这才匆匆刻下。待得看完,只见后面还有一句:吾知一人孤寂,岁月难熬,特寻一株使人困乏的灵草至于顶部。
沈念卿忙举起火把一瞧,果真见得头顶洞穴上扎根了一株奇花异草,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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