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1/2)

…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

柳月早有预感…

她会哭。

但从没想到眼泪会来的如此突然，如此激烈，以至于当她听完这首《小小》的第一个小节后，才后之后局地发现面颊凉凉的。

那是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沟壑，被风干时的感觉。

可是很快，这两道沟壑又被新的泪水冲刷填平。

夏树有些慌了：“月老…”

“唱完。”柳月冷淡地回道。

“你怎么…”

“唱完。”

夏树凝视着柳月的双眼，却没想到对方选择了逃避，将头扭向一边，只是重复着那一句…

“唱完。”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柳月身上移开。

也许这样，能让对方舒服一些。

…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

这是一首具备东方元素的歌。

夏树对于这样的歌，总是感觉异常顺手（口）。

原唱容祖尔的嗓音清亮，反而改变了这首歌的调性，让它变得耐听且带点可爱。

但《小小》略带愁绪的旋律在夏树这里则截然不同。

配上他招牌式的沙哑的忧郁嗓音，就会显得非常悲伤，歌词中的主角瞬间便有了立体感。

他在她生命里真实的出现，然后在一个血色的黄昏里消失。

他哭着闹着不要走，她躲在门后的角落里抱着布娃娃放声痛哭。

让人不忍卒听，不忍直视。

…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

…

一曲终了。

夏树浅唱低吟，他的歌声充斥着一股怀旧的气息，仿佛能把人一下打入刻骨铭心的回忆。

寥寥几句不知为谁自白？

没有伴奏，却有凄婉地连接着延绵不断的情感，画面铺开，柳月下意识地在记忆中寻找，小小的故事里那个小小的人。

房间中仿佛被一点点的忧伤，一点点的怀念，一点点的遗憾填满。

好吧，柳月承认，其实远远不止一点点。

儿时的单纯美好，笑着说要嫁给夏树，却不想一不经意刻进了心里，一直酝酿到今天。

原来的她一直刻意保持着平凡。

无论是优秀的学习成绩还是各种荣誉，她都会想方设法保密，甚至连父母也一起隐瞒。

直到夏树要做艺人的那一天。

“那我也去吧，或许能帮帮他。”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她也一头扎进了这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内里却暗藏汹涌，污浊不堪的圈子。

但她有一个好公司，娱乐圈就成了一个什么都藏不住的地方，包括才能。

命中注定一般，尽管只是试一试，她一炮而红。

突如其来的和夏树的距离感让她感到恐慌，但是合约与责任压在她的肩上，让她不得不来回奔波。

“你是故意的，对吗？”她忽然开口问道。

夏树愣住，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没弄明白对方这句话所蕴含的意思。

“什么？”

“这首歌，你早就想好了是吗？”

夏树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他不想骗柳月，但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算是吧…”

“你…一定研究过套路。”柳月说这话时就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一直觉得，在两人的感情中，她才是主动的那一个。

没想到，居然被对方一击致命了！

但是，夏树有这样的创作才能…

真是太好了！

柳月忽然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像一只凶猛的小猫一样将夏树扑倒在地。

这一回，她没有躲闪对方探寻的目光，而是慢慢凑了上去。

两个人的鼻尖越来越近，在夏树眼中，对方红若樱桃的小嘴忽然变得异常诱惑。

不出所料地…

深情一吻！

两人交叠的双唇就像是一道闸口，开启的瞬间，无数封存的记忆涌入夏树脑海。

…

柳月，一个可以为了夏树只身一人辗转千里跑去五台山的女孩。

她从青庙跪到黄庙，万佛阁里的各路神仙都拜一遍，求得一个护身符，只因为听说那里最最灵验。

柳月，一个可以和夏树第一次开房就拼命钻进对方怀里的女孩。

虽然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仅仅是被抱着，被温柔地哄着睡觉。

柳月，一个永远知道夏树时间地点坐标轴的女孩。

她可以在通告之前三个小时，坐着飞机回上京来送生日礼物和蛋糕。

但她并不露面，只和李宛慈小聚一会儿，让她转赠给夏树，并嘱咐她不要告诉夏树是谁送的。

柳月，一个因为夏树不快乐，可以拒绝所有邀请的女孩儿。

她可以陪着聊天扯淡打游戏。

她初中毕业的第三天，尽管手机一直响，也能毫不理会地陪夏树压马路。

…

夏树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毕生保护的人，那是一种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情感。

两人持续接吻，吻得很深。

就在柳月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夏树忽然放开了她。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