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避之不及(1/2)
人是很脆弱的动物,大多时候身边正在发生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
既不知道危险的漩涡在哪儿,又不明白种种联系和因果。
“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白煜,对你生了执念。”曲从今和盘托出,“这些年我替丘海娘娘遍访名医,不惜动用巫术、鬼术,对他的病依旧束手无策,但好在是稳住了。却没想到因为你的一点小事,他的病会发作。”
“所以娘娘不让我再见三王子?”九乘月问道。
曲从今笑了:“你不了解我这个姑姑,她能保她儿子在宫里杀人,怎么会放你走?”
“什么意思?”
“他们让你入宫,到底为什么。”
曲从今长叹道:“你想过这个问题吗?两宫为了储位斗争是不假,黄求力挺游家也不假,但这些都不是根本。”
九乘月手脚冰冷,当初师父让她入宫时,她不是没怀疑过。
若是两家相斗,王上需要的是像游除夕那样有手段有家世的助力,或者忠心不二之人。
而她这种出身乡野,半路拜师的人,又不够聪明……要她何用呢?
“你是白煜亲自挑选的。”曲从今对此也很惊讶,若不是今日丘海娘娘告诉他,纵然像他这样擅长谋略的人,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缘由。
“更准确的讲,是王上和娘娘为他们的儿子,找的药引。”
“为什么是我?”九乘月更加困惑。
曲从今摇头道:“这我不清楚,能告诉你原因的恐怕只有你师父。我更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瞒着你,又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
九乘月看着曲从今,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怀疑。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如何相信?
可是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情理之中的?
越是往前走,谜团就越多。
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是一个谜,仿佛在引诱她。
“有一个问题你总该清楚。”九乘月不再那么冲撞,情绪稳定了许多。
她并不期待依靠曲从今的一张嘴,能解决什么问题。
九乘月甚至能够扯出一点笑意:“你告诉我这些,希望我做什么?”
她是不聪明,但她不是傻子。
这世上真话太少,谎言太多,他的动机才是最重要的。
曲从今的眼中,终于有了点欣赏之色,费了这么多口舌,不负他的期待。
“我的意图很简单。”曲从今略微停顿后,盯着九乘月的双眼,“与你结盟。”
“我知道对你而言,我身上有太多未可知。”曲从今没有给九乘月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其实对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
“下药后提醒,与白离忧牵扯,还有厉云雨、罗闲……入宫短短两月,你卷入的是非,早已打乱他们的计划。接下来会发生的,凭你一己之力是难以招架的。”
九乘月言语中不无警惕:“你未免把自己撇的太清。”
雨渐渐大了起来,曲从今不急于继续解释。
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他本是此局之外的人,哪里用撇清呢?
不过他可不打算一直站在局外,天下风雨欲来……
“感兴趣就回去翻翻史书。”曲从今大步走出废宫,“看看一个外国质子会有什么样的目的。若是愿与我结盟,随时来找我。”
九乘月看着消失在夜色雨幕中的人,暗暗摇头,转身跑向角亭避雨。
曲从今这个人太奇怪,说了一通谜语,然后要与她结盟?
不过这王宫中,遍地都是有野心的人,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潦草的下了个结论,九乘月默念着些胡话稳定心神。
至于结盟,想起曲从今的神色,她竟忍不住想笑,她图的又不是雄途伟业,结盟做什么?
这么想着又觉得曲从今实在是个奇怪的人,他说的话更不能信!
还是尽快去辰年殿当差的好,不管是白煜,还是曲从今,或是明兰宫……
都离得远远的吧,她与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与若许见面,对当下的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
白煜发疯杀人,夜雨废宫之言……这些事情很快就被九乘月抛之脑后,无论在她心里留下过什么样的痕迹,都不在她所思所想中。
那日之后的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匆匆去辰年殿赴任。
辰年殿与明兰宫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那么多年幼的婢奴,王上身边伺候的人大多都是宫中老人。
这辰年殿也并非王上寝宫,只是不知为何,王上会弃了寝宫,住到这儿来。
九乘月到辰年殿后,反倒清闲很多。
殿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方嬷嬷在打理,整日陪着王上的,是一位姓刘的老公公,宫里人都尊一声“刘总管”。
而九乘月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书女官,负责在王上的书房中,整理书卷,抄一些东西,偶尔也会替低阶的侍女端茶倒水。
她写得一手好字,王上很是喜欢。
渐渐的在面见一些大臣时,也会让她随侍,做一些记录,只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她见了不少,却从未见过罗闲。
难道她搬起石头,砸的是自己的脚?
眼看他们所谓的婚期越来越近,九乘月有点着急了。
一日上朝,她在大殿后偏室内候着,情急之下忍不住问了刘总管的一个手下。
“陆充,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九乘月装作十分害羞的样子,“那个……”
陆充比九乘月年长几岁,但做事无礼、言辞浮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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