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逆谋(1/2)
荣华似有察觉般地蓦地一回头,那人展颜而笑。
荣华喃喃:“明州。”
胡滦自是听到了荣华的小声言语,疑惑地偏头看向荣华,荣华已转身跑了回去。
荣华撑着伞在明州面前停下,伞轻轻抬高移到明州头顶。
荣华问:“你怎么不带伞?”
明州罩在素湘色的伞面下觉得眼前都是暖暖的,“带了,只是遇上个老人家,推着车淋着雨,便给了老人家。”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现在也淋着雨?”
“一时忘了。”
“你不会买一把新的?”
“今日出门没有带上银子。”
荣华总觉得明州这语气像是在哄孩子,柔柔的。
一旁的胡滦觉得两人仿若自成一世界,外人不可入。
他脸色一幻,而后圆杏般的眼眯成条弯弯的缝,笑着说:“殿下,这位是?”
明州也终于注意到胡滦,不等荣华开口,便笑着道:“这位怕是胡家公子,在下明州,家中行二。”
明州?胡滦只稍一想边想到了上京明家,对明州的身份也有了几分认识。于是他拱手道:“二公子客气,在下与二公子也有缘,在下在家中亦是行二,单名滦,字成易,二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唤在下成易即可。”
明州只是点点头,回了礼,转头又与荣华说:“殿下可是早知此事?不见半分不解。”
荣华玄色衣袖一扬,凤眼轻扬,“兄长已到?”
明州早知如此般一笑:“非也非也,许大人怕是与殿下说了,自不会诳殿下您。明州可是专门追殿下来的。”
荣华指尖微动,总觉得明州这话不甚对劲,但她没有想那么多,“劳烦你追来到底所谓何事?”
明州见胡滦在一旁,于是俯下身凑到荣华耳边,低声说了句。
胡滦瞧着两人动作亲密,皆是颜色上佳,般配得很,他的头不由得偏开。
荣华听得不甚清,只觉得耳边热气腾腾,熏腾得耳朵都烧了起来。
荣华抬手推开明州,趁着没人注意到狠狠地揉了揉耳朵。
忽然她脸色一正,转眼对上一脸认真的明州。
“你什么意思?”
言罢,荣华竟是不管明州淋着雨,伞一撤转身离开,在转过去那一瞬,荣华凤眼霎时冷下来。
他言:“殿下所谋大逆不道,殿下不该掺和其中。”
胡滦被这一转折闹得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人刚刚还好好,怎么转眼就这样了?
可胡滦还记得自己的初衷,与明州说了声便跟了上去。
独留明州一人站在虹桥上看着荣华,唇边挂笑。
荣华下来之际走得是快了些,但还是慢慢地缓了下来,她瞥见卖伞的小贩,停下来抛了碎银过去,对上惊了的小贩,微微偏头一点还站在桥上的明州,“给那位公子送上把伞。”
说完,伞一压,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小贩虽想着给多了钱,但也乖乖地把伞给明州。
“公子,有位姑娘说是给您的,还有这是那位姑娘未来得及拿的零钱。”
明州接过伞,“不必了。”
明州看着那抹玄色身影隐没在雨帘中,眼中露出几分琢磨。
这十一殿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荣华。
倾尽荣氏皇族只为其一生荣华富贵的意思吗?
还是……
不说明州,追着的胡滦也眼露复杂。
一直紧跟着荣华的小朱一声不敢出,荣华半响才注意到小朱,忽有几分趣味,“你倒是跟着紧。”
“驸马的吩咐,奴才当然不敢懈怠。”
荣华问了句便不太在意,看到拐角处那有出茶棚,便进去寻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了下来,油纸伞一合,搁搭在脚边。
“两碗茶。”
“来咯!”
是个束了抹额的老妇人,手脚极为麻利,拎着沉沉的长嘴壶,摸出两只大口碗摆在桌上,壶口一溜,老妇人两指捻了碗沿将茶水一倒早已备好的瓦罐中,壶口再来一番,热气腾腾,老妇人一推碗,一碗至荣华面前,一碗至小朱面前。
小朱没敢动,以为这碗定是给二公子(胡滦)准备的。
荣华捧起碗,还是没能喝上口,看着小朱不动,说:“给你备上的。”
小朱一听,高兴地捧了碗喝了大大一口,喝完,满足地说:“好暖!”
荣华瞧着一失笑,这人怎么那么容易就满足了呢?
“姑娘。”
荣华起身回头,“胡滦。”
胡滦瞧着荣华,半响才说:“来风姑娘报了官,如今县令大人正去了胡家。”
荣华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荣华身上没带银子,唯一揣着给了那卖伞的,于是面不改色地对胡滦说:“付钱。”
说完,与胡滦擦肩而过。
许章拉着马车站在茶棚外,“姑娘,不辱使命。”
许章一手压着佩剑,单膝下跪,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双手捧着,头颅低下。
荣华一见就是在桥上被顺走的佩玉,荣华拿起佩玉,撩袍上了马车。
胡滦放下银子,上了后面一辆马车,许章起身翻身上马。
马车内,荣华指尖绕着佩玉上的璎珞,脸上神情令人琢磨不透,忽的荣华猛地一甩,手中佩玉哐的一声砸在马车的框木上,玉弹了几下最终碎成了几瓣。
骑着马的许章听到了声响,手上握住缰绳的动作紧了紧,最终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荣华看也未看那堆碎玉,忽的说一句:“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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