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陌生的季无言(1/2)
正焦灼着,突然灵机一动。
她冲季無言扮了个鬼脸,趁他愣神,四下瞅了瞅,背过身去“呸”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用手指在石砖上写了个“荞”字,然后飞快地在鞋背上擦了擦,起身眉飞色舞地指指地上的字,又指指自己,希望他能明白她就是寇小荞。
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字,季無言将眉头皱得更深,移眸去看那根在他面前挥来挥去的手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随即拂袖而去,掷地有声:“此人可疑,带回去!”
寇小荞脚下一滑,怔怔地看着那英姿飒爽翻身上马之人,只差喷出一口凌霄血。
喂!谁可疑了?我是你的宿主哎!
她急得跳脚,而那家伙竟是再未看她一眼。
一众随从得了令,立马有两人下马来擒她。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得摇头“啊吧啊吧”乱叫,甚是激动。而季無言宛若未见,一挽缰绳,丢过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扬声道:“锦晞,恐怕要委屈一下你了。”继而又吩咐那两个随从,“把人绑好丢马车里去!”
马队后面随即低低传来两个字:“无碍。”紧着是一阵捂了嘴的轻咳。
原来梁朔也在,寇小荞有些惊讶。这人是季無言的挚友,她在梦里倒是见过一次,略有印象。
此人才华卓绝,乃是江左世家梁氏的公子哥儿一枚。然而这位才华横溢的公子哥儿十五岁那年大病了一场险些丧命,后来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自此却全靠稀有名贵的药材把命吊着。这样的身体,别说出仕,就是出门都难。纵然奇才却遭天妒,直叫人扼腕叹息。
寇小荞一连几叹,挣也不挣了,反正是挣不脱,索性束手就擒。她想季無言或许是真没认出她来,只要之后还有相处的机会,她就一定能让他认出自己。
如此自我安慰着,寇小荞已被五花大绑,那两个人高马大的随从把她一拧,朝马车走去。
车门被拉开,寇小荞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在了一双黑靴子旁。她努力扭了半天,才勉强躬起身子。正要直起腰,马车却突然起步,又把她甩回去,好在及时被一双手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抬头一看,但见梁朔颔首微微一笑,算是见过礼了。
寇小荞微微一愣,也只好点点头尴尬地“嘿”了两声,算是回礼。
没想到初次与梁公子相见,竟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这跟她想象中的实在是相差甚远。
也是奇了怪,梁朔不是患有重疾吗?反正在梦里见到的他,确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而此时此刻坐在她面前的却截然不同,不仅丝毫没有病态,反而神采奕奕悠然自得。
他本就生得冷艳,剑眉凤目,薄唇一勾更显得冷魅无双,自带“生人勿近”的矜贵。比起季無言,他好像更符合“玉面追魂”的形象。也许是因为她经常逗得季無言发窘,反倒觉得他不像个身怀武功的江湖公子。
果然,梁公子这一路始终生人勿近,无只字片语,时而阖目小憩,时而挑帘远眺,时而抵唇轻咳几声,完全当在一旁晃得跟不倒翁似的某人是透明的。
寇小荞这一路颠得辛苦,不知颠了多久,只知晕晕乎乎的被人拧下马车时发现天已经黑了,到处是高举火把的人,来来往往影影绰绰。不待她搞清楚状况,就又被人拧走了。这种对待罪犯一般的方式让她感到屈辱,于是被拧了一路她便“啊啊啊”的喊了一路。
进了一间院子,火光霎时暗了下去,檐下廊间挂着灯笼,比外间那些野蛮的火把委实柔和了许多。院子里的人见有人进来,急忙迎上前,是个中年男子。他看清来人先是与那二人见了礼,指着还在挣扎中的寇小荞问道:“这位是?”
“这是公子半道上抓来的,是个哑巴,古怪的紧,公子说先关起来,待会儿要亲自提审。”
“噢,原来如此,那二位随我来吧。”说着转身去带路。
寇小荞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嘴上“啊啊”不停,心里却在怒骂:“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如此粗鲁不懂得怜香惜玉,等季無言那小子认了姑奶奶,有你们好看!”
此次穿越不可谓不辛酸,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创伤,对寇小荞而言都是前所未有的。本以为找到季無言就是找到了避风港,岂料这小子竟然不认她,难道他穿回负时空就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毕竟,她自己穿成季無言的哑巴表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了。
也罢,且行且看吧!
季無言的一句“亲自提审”可让寇小荞好等,她又困又饿靠在墙角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连日来的警惕烟消云散,莫名的心安让她一觉睡得死沉死沉。
她这一觉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睁开眼,触目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昏昏沉沉的,懵了半晌才想起自己如今的情状,暗暗去摸索,陡然发现原先绑在身上的绳子不见了。
可以确定,她已经被人挪了地方。原先她是靠在墙角睡去的,现在却躺在一张床上。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是季無言干的?
正想着,突然有一个声音幽幽飘来,“表小姐醒了?”
是个小丫头在询问。
寇小荞惊得不轻,拍拍胸口压压惊,本想应答,口中却只发出“啊啊”两声,不禁颓然,心道:“做哑巴真能把人憋死……”
不过眼下她也确实快被憋死了。
那少女闻声立即掌灯,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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