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突来横祸(1/2)
“上宜令刘文静?他最近身体可还好?我听说半年之前,他才生下一子,起名叫刘树艺?我也记得你,是他的弟弟刘文起?”
李渊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竹筒取在手中,
可仅仅片刻,他就面色剧变,不但脸上的血色褪尽,边连那握着竹筒的手,也都微微轻颤。
“国公?”李代见状,不禁诧异无比。自从他在李府侍奉这位唐国公以来,还从未见自家的主人,这么慌张失态过。
“回府!”
李渊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住了心绪:“遣人去禀知皇后与内史侍郎,就说本公身体不便,告假一日。”
此时隋炀帝,虽已北行征辽。可洛阳城的朝会,还是正常举行,不过主持之人,已换成了皇后萧氏与内史侍郎,参知机要虞世基。李渊则因陛下信重,以卫尉少卿的身份同参朝政,辅助皇后萧氏与皇次孙杨侗留守治国。
“再让人通知夫人,请她到书房。”
之后李渊就苍白着脸,急急走入到府门,直奔内院书房。
而等到唐国公夫人窦氏,匆匆赶至书房的时候,就见他的丈夫,正煞白着脸,神色焦躁不宁的的坐在书案之后。这使她微一蹙眉:“夫君何事,竟慌张至此?你这样,也配为朝廷大臣?”
李渊闻言,不禁苦笑:“刘文静的密信,说是司隶台近日大张旗鼓,搜查岐山县枣庄,在庄内发现私藏墨甲七十具。”
窦氏先是不解,可随后她也目透锐泽,语声冷凝:“此事果真?”
“送信之人浑身是伤,岂能有假?想必在送信途中,还遭遇过截杀。”
李渊长吁了一口浊气:“我仔细看过,信中的落款花押,无一错谬。那送信之人,我也确定是刘文静的弟弟刘文起无疑。刘贤弟,总不会与我开这种玩笑。”
窦氏蹙眉,依然不解:“可也无需惊慌至此?”
“夫人您是不知!”
李渊苦笑:“就在数日之前,御史大夫裴蕴曾与我说,如今东西二都,正有谶语流传,言道是‘十八子主神器’。”
窦氏终于花容失色:“这是谁要将我武功李氏,置于死地?你怎不早与我说?”
李渊之前所说的岐山县,属于扶风郡。此事看似与他们唐国公府没什么关系,可这岐山县城,距离隶属京兆郡的武功县,都不到百里距离。
而他们唐国公府,在这一地带,拥有着旁人难及的巨大威望。
这就与昔日北魏时的六镇叛乱有关了,北魏正光五年,当时北方六镇戍卒,不满北魏汉化,以及首都南迁洛阳后,六镇鲜卑将士与贵族的待遇及升迁,不如南迁鲜卑,发起了波及整个北境的叛乱。此后关陇、河北的各族,也纷纷揭竿而起。
而当时他们唐国府的祖先李虎,作为贺拔岳的部属,追随当时权倾北魏的尔朱荣,担任左厢大都督,与李弼共掌汉军。
那时尔朱荣麾下,虽以鲜卑铁骑为主力,却也征召汉军作为辅助。而身为左厢大都督的李虎,则主掌汉军半部。我的老板是只猫
李渊的面色微边,沉吟不语。
“宇文家那边就算了,可重贿刘灹,确是势在必行。而为防万一,我家还需另结强援。”
窦氏双目微凝,透出睿智光泽:“既然之前御史大夫特意提醒过夫君,那么夫君何不向御史大夫求援?”
“御史大夫?裴蕴?”
李渊愣了愣,眼神迟疑:“可我家与裴蕴,几乎没打过交道。此人对财货女色也不甚看重,我这次该如何求他?”
“这是夫君想差了,裴蕴怎就没有求到我家的地方?”
窦氏一声嗤笑:“裴蕴虽是河东裴氏一支,可其祖裴寿孙,自刘宋年间就已随宋武帝刘裕南渡,之后一直效力南朝,直到陈朝覆灭之后,才降伏于大隋。故而此人虽政绩卓著,深得陛下信重。可裴蕴在朝中的根基,其实孱弱之至,内外皆无奥援。一旦此人身故,又或有什么意外,其家中子孙,该如何自处?此外——”
她的语声一顿,语声悠然:“他是杨广最亲近的几人之一,也最知陛下心意。”
换而言之,如果天子真有对武功李氏下手之意,裴蕴也定不敢插手此事。
李渊听到此处,已是神色大动。可他依旧镇压住了心绪,坐于书案之后,权衡着利弊。
可此时窦氏,却又出言:“对了夫君,你可记得几年前长孙晟与我李氏,结下了一桩婚事?”
“婚事?我记得是有此事,是毗卢遮吧?”
李渊眉头微蹙,心想若那右骁卫将军长孙晟还在世,倒与他们李家门当户对,可如今长孙晟已死,其少子*,还被赶出了家门,如何能配得上自家的嫡次子?
据他所知,长孙一族的长孙晟这一辈人,大多都已老朽死去,可没法为日后的毗卢遮风挡雨,提供助力。
可随后他就想到了李世民,在东都洛阳的名声狼藉。搞不好,现在是别人看不上自己儿子。
果然下一瞬,他就听窦氏道:“我打听过了,长孙晟的少子寡女,虽是自幼就被赶出家门,由其舅父收养,可因高士廉家风甚严,这观音婢如今出落的品貌俱佳,才德兼备,近日名动长安。据说如今京中各家都在求娶,如那许国公家,荣国公家,还有河东裴氏,皆有此意。”
“许国公?”
李渊神色微动,许国公是宇文述,荣国公则是来护儿。而河东裴氏更是名重天下,裴蕴,裴矩,裴仁基等等,如今都在朝中权重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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