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简在后心(1/2)
“这次皇后让我安排随行侍卫的时候,可是特意点了你们崇文阁左卫的名,说是你们战阵精良,精锐冠于宫中,要我把你们左卫的人一起带去。”
听完此言,李世民却不觉欢喜,反觉麻烦。
白马寺是东汉永平十一年建成,汉明帝因梦兆命大臣前往身毒,求取高僧与佛经,又在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御道北兴建僧院。
而为纪念两位高僧不远万里,以白马驮来经文,汉明帝将这僧院取名“白马寺”,而“寺”字,则是源于“鸿胪寺”之“寺”字,
从此白马寺,成为中土佛门的的“祖庭”与“释源”,寺字也被佛门僧院沿用。
可问题是,当时的白马寺,是在两汉的旧洛阳城,早已荒废。尤其在北周北齐并立之时,关中一带,已被两家的百万大军完全打残。所以在先帝代周之后,又另选城址营建洛阳。
所以这白马寺,离现在的洛阳城远着呢,至少一日才可来回。而皇室出行,更是繁琐无比。要往返一次白马寺,至少也得五六天时间。
有这五六天,他做什么不好?
李世民暗暗苦笑之余,却毫不犹豫的俯身一拜:“属下领命!”
他心中虽雅不情愿,可既然当了这份差,就该尽责尽忠。陪同护卫皇后的御驾,也是他的职守之一,不能因自己嫌烦,就想避而远之。
何况他现在,也没有推拒的能力与余地。
独孤承见状,则是欣慰一笑,语气热络的握住了李世民的臂膀:“毗卢遮你这次,确是得了皇后殿下的青眼,日后怕是前程似锦。不过接下来,却更需好生当差,不要让殿下失望才是。”
李世民却不禁一楞,一阵惊奇,他还是头一次,见独孤承对他如此亲热。
需知他这位远方亲戚,哪怕是在昨日,他的崇文阁左卫大放光彩之后,也都是极其矜持,始终端着上司架子的。
可他随后猜到了缘由,释然一笑:“属下定当谨记直斋大人教诲!”
“叫什么大人?”
独孤承神色怫然不悦,重重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直接唤我表兄,或者承哥便是。你我之间,无需在乎这些官场礼仪。”
而此时他神色,又略显犹疑,似欲言又止,正当李世民万分不解时,独孤承才终于开口:“我今晨听说那个王子凯,已经浮尸于洛河之上——”
李世民瞬时就明白了缘由,不禁剑眉紧皱,直言不讳:“此事与我无关!我李世民真想要报复,还不屑于用这等样的浅薄伎俩。”
这杀人的手法,实在过于简陋粗糙,让他不忍直视。他如欲取王子凯的性命,不但无需脏了自己的手,更不会让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独孤承连忙点头,可神色却是半信半疑:“毗卢遮你的人品,我自是信的过。只是,毗卢遮你日后若还想在军中一展抱负,走得更远些。那么以后你无论做人做事,都需留些余地,收敛一下性情才好。武动乾坤
这并非是处于皇后的懿旨,而是董纯的将令。这位朝廷留镇洛阳的大将,昔日与长孙晟有旧,此举也分明是有着提拔之意。
这又是世家子弟,相较于寒门的优势所在。他们的知交故旧满布朝堂,只需稍有些上进之心,就不愁日后的前程。
而就在这之后不久,李世民又听到了一个传闻,说是有人曾经在昨天傍晚,见王子凯跪在御道上,向苏儇与扬积善二人求恳,结果却被后者一脚踢开。而过后不久,王子凯就被人送到洛河旁沉了江。
又据说那位被裴仁基拿下的兵部录事,已经在今天凌晨,在司隶台的牢里面投缳自尽。
这一消息,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传遍了整个宫城。随后就有人猜测,这多半是扬积善与苏儇,为免司隶台的追查牵连,所以提前杀人灭口。这二位公子的心性,未免过于凉薄云云。
李世民半信半疑,找到消息灵通的长孙无忌询问,却只见后者一脸古怪的笑意,
“王子凯去寻过扬积善是真,却并未跪地求情。那位兵部文员,倒是真的死了,死因不明,我也没法打探清楚。”
李世民闻言,却不禁一阵愣神,只觉奇怪不已。心想这就是杀人灭口吧?怎么可能人才进司隶台的诏狱一天就死掉?
这又有何必要?只为这家伙,私自调换自己的墨甲一事么?可以苏扬二家之力,难道还摆不平这区区小事?需要动手杀人?
甚至司隶台与御史台,都不会卖力气去深查。这区区罪名,并不能动摇当朝纳言与礼部尚书的根基,只会将这势大根深的两家得罪,绝非智者所为。
而自从前司隶大夫薛道衡被天子逼死之后,朝中‘三台’早就没有骨头硬的人物了,
便是下旨让司隶御史二台彻查的皇后殿下,只怕也不指望此案,会有什么满意的结果。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放下疑惑。
“那么宫中这些传言,可是无忌哥你的手笔?”
——这不难猜测,有长孙无忌之前说的那句话,加上这位又对王子凯与那位兵部录事的情形了如指掌。李世民很轻易的,就洞察了此事的主谋。
“我在宫中数年,结交了不少人物。”
长孙无忌并未正面回答,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此外还找了宇文士及,这位驸马近日似看那两个家伙不顺眼,一直在寻他们的错处,所以我与他一拍即合。”
他说到这里,又一声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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