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单州(2/3)
,不瞒你说,俺方才便是在因这封密报而怒。”“因密报而怒?……,将军可能否将密报与俺一看?”
王保保从袖中把密报取出,已被他揉成了一团,展开来,递给了赵恒。赵恒细细看过,交还回去,晒然一笑,说道:“不过是嘉祥城失陷而已。区区小事,何足将军冲冠一怒?以在下看来,实在大可不必。”
王保保愕然,说道:“济州、嘉祥,是我军在北边仅存的两座城。昨天济州陷,先生是知道的。今天嘉兴又失陷,是我军在北边再无一兵一卒、一营一垒。而益都红贼却因此可以贯通东西,连成一片,对我单州、成武形成威压之势,於我军大不利。……,先生因何却出言,‘区区小事’?”
“如今,我军虽败巨野,但这只是小败,并没有过分地损伤实力。臣闻‘胜败兵家常事’,其实不足以意。况且将军屯驻单州、成武,指日内,临汾援军就可来到,到那时,声威必可复振。现如今,嘉祥、济州虽落入敌手,但就像是月映水中,只不过暂时交给贼军保管罢了。待将军重振声威之时,用我精锐新到之军,敌其百战疲惫之师,譬如壮汉之搏婴儿,取之何难?天道后举者胜。是以,臣认为此区区小事,不足将军怒。”
益都红巾去打济州、去打嘉祥,很好,好得很,让他们打去。打的仗越多,士卒就越疲惫。等到临汾的援军来到,王保保两军会师,用“精锐之军”敌其“疲惫之师”,孰胜孰优?一眼就可以看得分明,无须多言。
“先生所言甚是。”
话虽如此说,王保保的焦躁、烦怒并没有就此减轻。他怎会听不出来?赵恒的这番话更大的用处只是劝慰他罢了。换而言之,待决战时,能不能如此还在两可之间。
他转过头,装作去看墙上的地图。
——,赵恒不但说话时习惯挤眼,思考问题时越挤眼,就在说刚才那些话时,不知挤了有多少次。看得他实在心烦,越看越烦,特别再配合赵恒的笑容,总让他觉得这家伙是在嘲笑他。所以干脆不再去看,眼不见、心不烦。转而问道:“说起临汾援军。先生,还有几日,援军可到?”
“计算路程,多则五日,少则三天。援军必到。”
王保保来到地图前,屈指算了一下临汾到单州的距离,叹了口气,充满自责地说道:“父亲大人在临汾翘足以待,希望能听到我军获胜的捷报。但是巨野一战,却败给了红贼赵结巴,真是使俺惭愧至极,无地自容。”
赵恒默然。
他和王保保都清楚,尽管察罕帖木儿才逼和了孛罗,但临汾的局势并不乐观。
孛罗的父亲答失八都鲁,一直都是察罕的上官;而自从孛罗接手了其父的部队后,地位也向来都是在察罕之上。被一个久处其下的人打败,那种羞耻的感觉与王保保被益都红巾击败后的感受差不了多少。
可以预测,孛罗肯定是口服心不服,深深衔恨,时刻地都在伺机反扑。便在这样的情形下,王保保偏却又在巨野失利,导致察罕不得不从本就不足的军队中再抽军往援,临汾需要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前两天河南军报送来,说金陵的朱元璋也终于按捺不住,於日前悍然出军,已拔下濠州,有欲入河南之势。且并分军一部,由其悍将常遇春率领,长驱北上,向我济宁路而来了。先生,‘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常遇春,驰骋江淮间,自号常十万。俺听说他嗜杀好战,军过处赤地千里,凶名卓著,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不过,他若从金陵北上,必经徐州等地,现如今,这些地方皆在张士诚的手中;士诚,与朱元璋又是仇敌。想来,必是不会让常遇春轻松过境的。且看昨日军报上言,他还没有到宿州,距我济宁尚有数百里之遥。将军,也不必对此太过烦忧。”
宿州,在濠州的西北,相距二百余里。现为红巾占据,守将名叫梁绵住。
常遇春与徐达同时从金陵出,这还没有几天,就快抵达宿州了,行军的度不可谓不快。
到了宿州,再往前行,约二百里,就入了腹里境内;再行百里上下便是单州。也就是说,常遇春现在距离单州的直线距离只有三百来里地。
如果按照他目前的行军度,全前行,至多三四天内就能出现在单州城下。这和临汾援军能够来到的日期相差不多。只不过,在他到了宿州后,必须有一个关卡要过,即为赵恒所说的“徐州”。徐州在宿州东北百余里外,位处要道,而且黄河从此处流过,绕是很难绕过去的。
因此,常遇春要想过徐州、继续渡河北上,非有一场恶仗要打不可。
也因此,赵恒虽然很重视这一路敌军,但却还是劝王保保“不必对此太过烦忧”。劝说过了,他也起身来到地图前,看了会儿,忽然摇了摇头。
“先生为何摇头?”
“那金陵朱元璋本对主公俯称臣,常来纳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分兵两路,一取河南,一来济宁,竟敢与我交战,十有**是受了邓贼的唆使。他们两人本都为伪宋的贼将,彼此应和,这倒也罢了。只是,常听到有人说朱元璋善战,可是这一回,他为何却出此昏着呢?”
“什么昏着?”
“他拔濠州、取河南,这都可以理解。濠州,是他的老家;而河南我军则有一部分现在将军的统率下,河南内部较为空虚。他想趁机火中取粟,尽管有自不量力之嫌,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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