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一舞惊鸿(1/2)
徐焕之此行所来,是为了苏文所泄出的一缕魔君之幽息。
然而,终于在天时地利人和相助下,当徐焕之真正闯山入得鸿鸣书院之后,却并没半步,而是转而去到了百草院,去见苏雨。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所以陆三娇与白剑秋于又一次之间,拦在了徐焕之的身前。
徐焕之看着这两个手下败将,微微笑道:“我已经放过你们两次了,事不过三,莫非你们真的以为徐某人不敢杀人吗?”
白剑秋以笔为杖,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先前徐焕之以无音笛破画,已经将他的《万血白骨图》毁之一旦,所以他此时手中,只握着那张天罗地网。
轻轻叹了一口气,白剑秋拂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着道:“没办法,有个人在离开之前特意嘱咐过我们,不论如何,也要护得这位姑娘的周全。”
陆三娇手中捧着推杯换盏,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哦?原来如此……”徐焕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恢复如常。
在入得鸿鸣书院之前,徐焕之便知道陆羽收了一位关门女徒,也知道陆三娇和白剑秋是苏文的老师,但他至今才知道,原来,陆羽的那位女徒,便是临川城苏家的那个名叫苏雨的小侍女。
作为徐家家主,虽然这些年徐焕之一直都处于闭关之中,但他并非对家族之事一无所知,所以他很清楚,徐凌之所以会认定徐易死于苏文手中,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这个名叫苏雨的小姑娘。
如果不是徐易觊觎苏雨之貌,或许他也不会与苏文产生如此仇恨,在徐易身死之后,徐凌也不会第一个就怀疑是苏文动的手脚。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苏雨才是苏文与徐家仇怨开始的导火索。
于是徐焕之脸上的满意之色更盛,他原本只是以为那女孩儿是陆羽的徒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与苏文有所牵连。
如此。甚好。
念及于此,徐焕之转头对白剑秋说道:“既然如此,我便要带她走了。”
陆三娇手中推杯换盏蓄势待发,沉声道:“尔敢!”
徐焕之对于陆三娇色厉内荏的威吓毫不在意,他只是抬了抬手。将手中那方金色的镇纸向着两人不讲道理地砸了上去。
与此同时,于神木山外,陆羽的脸色终于慢慢冷了下来,他看着身前的花圣汪灏,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徒弟叫做沈木,世人皆称其为怜花公子,而正如你所说,近日我也收了一位徒弟,她叫做苏雨,现在正在书院之中。如果她今天出了事,我必让怜花公子陪葬!”
汪灏淡淡一笑,开口道:“陆老头儿,你这话唬得了别人,可吓不倒我。”
陆羽也跟着笑了,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你尽可以试试,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你我二人皆损一徒,让他人抢了便宜而已。”
听得此言。汪灏忍不住眼角轻轻一颤,他随即抬头望向神木山顶,目色微凝。
徐焕之在邀他牵制陆羽之时,可没说过会绑走对方的徒弟。如此做法,可谓是触及到了陆羽的底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吟了片刻,汪灏轻轻一叹:“我与你一同上去看看。”
陆羽不答,转身便行,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已经来到了百草院当中。
陆羽和汪灏的速度很快,然而,在场间所发生的一切却更快,便在两位圣者在神木山下达成共识之前,徐焕之手中的镇灵尺已经来到了白剑秋和陆三娇的眼前。
见状,鸿鸣书院两大半圣不敢有丝毫留手,天罗地网与推杯换盏顷刻而出,与那镇灵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陆三娇和白剑秋的脸色便成了一片惨白之色,胜负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下一刻,徐焕之根本看也未看场间的战果,而是径直来到了苏雨身前。
小丫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这位笑意连连,身着棉袄的老人,十分果断地将手中的茶水泼了出去。
徐焕之笑着拂了拂衣袖,大片金芒便如一道屏风般将褐色茶渍拦于身前,然而,紧接着,徐焕之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了,身形暴退。
“真没想到,堂堂茶圣大人,也会使这些小手段。”
便在徐焕之说这番话的同时,空中茶水轻然而落,立刻在地面上腐蚀出了成百上千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徐焕之摇摇头,掠身上前,再次探出手去抓苏雨的手臂,却在此时,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绚丽的云彩。
轻云淡淡而来,形若闭月,身若流风,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这里是神木山,守山之灵为山间鸿鸟,然而,先前徐焕之于茗茶大阵中,已经识破了那所谓鸿鸟,不过是白剑秋笔下红墨。
但是在这一刻,他却仿佛真的见到了那只鸿鸟。
鸿鸟自云间腾跃而出,肆意畅翔,俯身而下啄莲破浪,迎空而起乱雪萦风,一时之间,徐焕之的眼前仿佛正经历着四季变换,斗转星移。
春时鸿鸟自空云掠清溪,戏水逐流;夏时鸿鸟穿柳而过,轻鸣于烈日之下,酣畅淋漓;秋时鸿鸟与落叶翩落,偏转回巢;冬时鸿鸟与风雪齐舞,以身羽破冰击石,视雪暴狂风而无惧。
徐焕之在刹那的失神之后,很快便恢复了理智,然后他终于看清,于他眼前翩然而至的,并不是鸿鸟,而是一个人。
有人在他身前,轻轻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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