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店,牛逼!(1/2)
“子桓,我妈妈的病仍时好时坏,不过总体来说还算稳定,希望齐爷爷也能慢慢好起来,你要有信心。还有,我已经和刘新波订婚了,等我毕业就结婚。他对我挺好的,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齐子桓盯着电脑屏幕上的qq留言,如遭雷击。
没有招牌的小店由于门口狭窄,根本透不进几丝阳光,显得格外的阴冷渗人。昏黄的灯光下,凌乱的摆放着一些香烛纸钱、花圈挽联。
齐子桓坐在店里最深处,目光呆滞地看着一台满是灰尘的破旧电脑,和周遭的纸人纸马一般毫无生气。
葬了爷爷后,他带着那口箱子从山中老宅回到镇上。心中悲痛的他本想打开电脑跟在省城读书的小惠留个言说说话,结果却先收到了对方的留言。
她订婚了。
齐家爷俩在镇上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唯独和店子斜对面的黄记布庄交往颇深。
布庄的老黄头是齐子桓爷爷的棋友,两个臭棋篓子无事时经常在店门口支个小桌子就战到天黑。
而老黄头的外孙女小惠,自从齐子桓搬来镇上就一直是他的玩伴和同学。
梳着牛角小辫的可爱女孩蹦蹦跳跳走在前头,猛地一回头,一招手,招呼刚离开山区的小子桓快点跟上去学校。
小学、初中、高中,这一跟就是十二年。
后来齐子桓高考失利,成绩只够上三本,不愿去混个没用文凭的他选择回店里帮年迈的爷爷照顾生意。
小惠则成绩优秀,考入了省城的一所大学,这个已经出落得标标致致小妮子每到寒暑假依然一天不差地回到小镇,说是帮母亲卖布,其实大都赖在齐子桓店里帮忙做些新奇的纸扎——带充电器套装就是她的主意。
书上说的两小无猜,大抵就是这样吧。齐子桓不止一次地想过。
许是这两年流年不利,从没有雾霾一说的小镇也开始日日阴霾。一年多前,小惠外公老黄头心肌梗塞猝死在家中,后来齐子桓爷爷查出胃癌晚期,紧接着离异后一直辛苦操持的小惠妈妈也因病住院。
还在镇医院时,齐子桓每次去医院药房给爷爷拿药都会去看望小惠妈妈。
眼见着一个身子骨颇为结实的中年女人因为某种疾病,变得日渐消瘦,脑袋也变得有时清楚有时糊涂。
小惠休学几个月在医院里照顾母亲,那些日子里,俩人各有各的亲人需要照顾,偶尔见了面也是感慨些人生无常。
镇医院始终无法确诊小惠妈妈的具体病因,后来小惠一个毕了业的大学学长听说了此事,通过家中在省城医院的关系,将小惠妈妈转入了省城医院治疗,还帮忙垫付了许多治疗费用。
直到前阵子齐子桓爷爷病情加重,故去后火化,回乡埋葬。细细算来,齐子桓已经一个多月没和小惠联系过了。
联系了,又能怎样。
……
在齐子桓二十多年简单到无聊的生活中,爷爷就像老宅院中那棵大槐树,始终挺立在他身后,为他遮风挡雨。
而街对面的小惠则像阳光,跳跃着洒在他身旁,暖洋洋的,不经意间就让整个世界都充满生机。
现在大树倒了,阳光隐了。
齐子桓感觉自己突然迷失在了一片灰蒙蒙的雾霾中间,没有方向,也没有力气,就这么有一步没一步的慢慢走着,出不去,也不怎么渴望出去。
他没有回复小惠的qq留言,甚至连电脑都没有再碰过。成天躲在店子里间的小居室中,躺在床上度过大部分时日,要么睡觉,要么就是发着呆等睡觉,实在饿了渴了了,才起身就着自来水和堆在床头的过期面包让自己不会死掉。
这么行尸走肉般过了半个多月,店子连同居室都已经欠费断电了,正光着脚要去抹黑喝水的齐子桓不小心踢到了床边的木箱子。
右脚趾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捂着脚倒在了床上,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嘴张得很大却没有声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
这么无声的哭了半晌,突然他放开了右脚,双手抱着枕头,将头揉进枕头里,开始嚎啕大哭。
真正的嚎啕大哭,声音在逼仄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巨大,像是消失了半个多月的力气重新回到了身上,再经过胸腔的挤压,从嗓子里猛然迸发出来。
哭了不知道多久,齐子桓终于哭累了,嚎啕声成了抽泣声,再渐渐没了声响。
……
店门重新打开,齐子桓眯着哭肿了的眼睛适应了会外头的光线,转身进屋用冷水抹了把脸,又把那口木箱子挪到靠近门口光线较好的地方。
他想通了,日子该过的还得过,爷爷也好,小惠也好,都不会愿意他活成这半个月来半人不鬼的样子。
先看看爷爷留下的箱子里有什么东西,然后再去交清电费,重新开店营业,努力挣钱攒钱,争取一年内还清爷爷病重时他向四周邻舍借来的各项债务。
齐子桓本就是个细致内敛的性子,一旦清醒过来,立刻给自己做了个一年规划。
至于小惠,那也只能祝福了吧。他知道,再怎么努力挣钱,短期内他也不可能担负得起省城医院的治疗费用。
用个螺丝刀撬开已经锈坏的铁锁,他打开了木箱。箱子里东西不多,一尊袖珍木塔,一柄发黑木剑,一本纸质册子,外加一张写了几行字的宣纸。
他认出宣纸上是爷爷的字迹,只见上面写道:“昭日宝塔,出之可镇魔降妖。塔上三镜,一曰日曜,可明真伪;一曰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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