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两个人的呼吸(1/2)

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庄雨并没有胆怯。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尽量平稳的嗓音说：“沈先生，虽然我不知道那天开车的那位先生和您是什么关系，但既然这位师傅找我作证，我就必须对事实负责。”

“事实？”沈至谦饶有兴味地望着她白皙的脸颊，“你所谓的事实是什么？”

“我们不会承担全责。”庄雨昂首，毫不退让，“如果非要全额赔偿，那我们只有申请调动事发地段的监控录像……”

“小姐，你说了这么多，恐怕有些自以为是，”沈至谦修长的手指敲击桌面，发出闷闷的声响，“我什么时候说要让这位师傅全额赔偿了？”

“可那天的那位先生明明……”

“车是我的，他做不了主。”

“既然如此，那具体的赔付金额该怎么认定？”

“无需认定，车我已经命人修好，这件事我也没说过我要追究。”

言下之意，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一厢情愿要赔钱的，与我何干。

庄雨和司机师傅私下互看了一眼，脸上都有些意外的神色，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是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之前设计好的说辞也顿时全都用不上了。

好在司机师傅是个会察言观色，见好就收的，知道沈至谦无意索要赔偿，立马就拉着庄雨往外走，“沈先生大人有大量，我们就不打扰了。”

沈至谦看着庄雨就要被他拉出门外，忽然冷冷开口：“祁小姐，你带走了沈某一样东西，难道不打算物归原主吗？”

他的这句话，让庄雨顷刻间僵滞在原地，而司机师傅也纳闷地挠起头来，“小姐，你不是姓庄吗，怎么喊你祁小姐，沈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庄雨没有接话，而是细细地盯着沈至谦身上的那件外衣看，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

忽然间，一些零碎的片段撞入脑海，串联聚拢，竟把她心中的疑惑和不解给瞬间打通了。

“师傅，你先去忙吧，别耽误了做生意，我还有些事要暂留一会儿。”

司机师傅也不勉强，当下和她挥手告别：“庄小姐，你是好人，希望将来能有个好归宿。”

庄雨看着他离开，然后折回沈至谦的办公室，几乎是一步一步地缓慢走向他，“沈先生，有几件事我想跟您确认一下，现在离您规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应该够用。”

沈至谦左右晃动着座椅，绷直的唇角，露出一道弧线，“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

男人的眼眸很犀利，但面色很温雅，看不出此刻的真实情绪是什么，庄雨深吸一口气，再次直面他的逼视，“沈先生，我不知道那双皮鞋是你的，所以没带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知道了？”他将桌上的烟盒抖了抖，动作潇洒地倒出一支烟，再次点燃，“可是我似乎还不知道你是谁？”

刚刚那个司机明明喊她庄小姐，那么她自然不姓祁，更不可能是什么祁素贞。

庄雨也料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便不急着答，只抿嘴笑了笑：“我在你们沈氏的接待室等了两个多钟头，可想见沈先生一面有多困难。”

“庄小姐，”沈至谦悠悠吐出一口烟雾，透过那层烟雾直视她眼睛，“卖关子的话我不想听，最好由你自己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祁素贞。”

“所以，我一直找错了人？”

他在找她？庄雨的脸颊微微有些一红，眼中的镇定也起了波澜：“很抱歉，沈先生，我不知道是你救了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和程奎一伙的，所以才逃走……”

“那么，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久佳广告公司，策划部经理，庄雨。”

久佳广告公司？

沈至谦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自嘲地哼了哼，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那晚你是代替那个叫祁素贞的女人赴约？”

“是，”庄雨点头，撇过脸去，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回忆那晚的不堪。

偌大的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下来，静的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沈至谦熄灭最后一口烟，倏忽站起身来，将高大的身影正对着她：“庄小姐，若是一个人救了你，却被你抓伤，你打算怎么赔偿他的损失？”

庄雨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脸色更加窘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至谦捋起外衣袖口，露出手背至胳膊上的几条抓痕，笑着说：“这是一个女人的杰作，而那个女人刚刚告诉我她姓庄。”

“沈先生，我……”庄雨被程奎灌酒下药后昏睡不醒，当然不记得这件事，现在看着男人白皙的肌肤上还很清晰的几条抓痕，顿时失了底气。

沈至谦却笑得更加深邃，他合上衣袖，弯腰凑近她近前，用一种低沉却不乏认真的语气说道：“庄小姐，你的过失和那位司机的过失不同，你知道不同在何处吗？”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呼吸也几乎喷在她的脸上，庄雨压抑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屏着大气站在原地，没有躲闪，也没有出声。

就在她觉得下一秒他一定会撤离的时候，沈至谦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不追究那位司机赔偿的事，是因为，这样的车我有很多辆，然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再不重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男人的手掌很宽厚，带着炙热的温度，庄雨顿时懵住了，眼前的男人是江市大名鼎鼎，又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