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人(1/2)
两人放马驰骋,一前一后,都是孙彬彬在追沈翊。
沈翊停下来跟孙彬彬并辔而行,孙彬彬向沈翊揖手:“小生实在不才,骑术不佳,不能陪大小姐尽性,若叶兄在,他必能陪大小姐痛快畅达。”
沈翊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笑着说:“好端端地提他干嘛?孙公子骑得就很好。”
孙彬彬谦虚道:“家父痴迷读书,家母又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幸得大伯爱护,时常把我们兄弟带在身边养教,不然小生真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哩!”
孙彬彬的家庭出身自是跟沈翊无法相比,可他愿意跟沈翊讲这些,沈翊倒有些讶异他的坦率,他乌黑的眼眸中闪过单独面对沈翊时的羞涩,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沈翊哂然,孙彬彬不过跟她一般大,这个年龄的儿郎,本应在家受父母宠爱,日日与书为伍,邀一两个同窗好友,踏青寻梅之时,再逗一逗良家少女,天真浪漫无拘无束。
唯一的苦恼便是如何考取功名,可孙彬彬已然踏进你败我胜的争夺战中,为了争夺她沈翊而产生的“你死我活”的战争。
所以沈翊对三甲儿郎一开始的态度并不好,他们能在千人百人中胜出,并非全是条件优越人品出众,那些后宫和大宅门阀后院里的争斗,放在他们身上也不夸张,前几日不也活色活香地上演了一出“陷害”戏码?
这也更加肯定沈翊对他们的想法,尤其对叶敬,直觉深藏不露到可怕,她沈翊才不想枕榻边上睡着的人,她不了解不懂,那真是太可怕了。
“英雄不问出处,若是要立志闯荡天下,凭公子的聪明,未必不能成就大作为。”沈翊引诱道。
孙彬彬憨憨一笑,说:“我母亲曾跟我说过,男儿志在四方,可最后奢望的是什么,无非是知心之人相伴左右,让岁月不孤苦寂寞。我以前特别鄙夷她这种想法,可随着年长和读多了书,似乎知道世间最难求的,便是白头偕老的情义。小生燕雀之心,守一方净土,伴一位红颜,闲时作画,空时读书,也是人生之无憾。”
孙彬彬的眼神执着坚定,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翊,僵硬的嘴角显示他内心的紧张,他应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不然,依照他平日斯文腼腆,怎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动人心弦的情话,含蓄地表白示爱。
也许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具备,孙彬彬又不傻,他怎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沈翊大方接受,下了马,对孙彬彬伸手,“走,我们去那边走走?”
孙彬彬又惊又喜,下马时如同踩在云端,好几次左脚踢倒右脚的踉跄,惹得沈翊似笑非笑。
太阳开始西落,沈翊和孙彬彬并肩往回走,孙彬彬一直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遇到他读书阅来的奇闻异事,沈翊也颇为好奇的发表意见,或感叹或不信,不过多是孙彬彬在讲,她在听。
当然,孙彬彬也看出沈翊对男女之间的□□不甚感冒,反而对地方俚俗,地理战争多关注一些,遇到大不同的民俗习惯,她会问得详细很多。
两人就这么一说一听地穿过沈家大门,连门口的异样都没有在意,直到刚好撞到一行人从里面出来,才让沈翊醒了神。
为首的一人细须巾纶,消瘦但双眼矍铄,正是州府大人座下的崔主簿,他一见到沈翊,立马露出万年不变的阴阳怪笑。
沈翊以前跟飘雪说过,她一看这崔主簿的笑,瞌睡虫立马不见,再看就全身起鸡皮疙瘩,一向不苟言笑的飘雪那时听了,似也是笑了。
可今日吹的什么风,让崔大主簿亲自跑到沈家来?
“沈翊见过崔主簿,怠慢之处,还请见谅。”沈翊向崔主簿行礼,孙彬彬感觉出沈翊前后的变化,赶紧也跟着行礼。
崔主簿嘿嘿一笑,虚扶了一下:“大小姐越发出落的一表人才,沈公有女如此,也大可以宽心。颜公子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莫要辜负了大人们的一片心意啊!”
崔主簿说完,对着身边一个容貌俊朗的儿郎点拨着说。沈翊诧异,这又是哪里来的“颜公子”?
而沈翊的生存法则里就有一条:公门中人,凡事需忍让三分。她以主人的身份向崔主簿口中的颜公子行了主人礼,那名颜公子眉目一朗,美目含羞带情,神情似嗔似喜,竟比孙彬彬还要妖娆上三分。
而且,沈翊还从他含情带笑的神色中,想到了妖孽这个词。
崔主簿客套了几句,就向沈翊告辞,阮管家一路相送,沈翊也客气挽留酒饭,崔主簿只说等着喝沈翊的喜酒,便上车回去,可他带来的颜公子,却留了下来。
恭送走崔主播,沈翊用眼色问阮管家:这颜公子怎么回事?阮管家一张老脸纹丝未荡,躬身请颜公子到客院。
颜公子对沈翊行了个极其“妩媚”的告别礼,俨然有些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沉着声音说:“大小姐,小生先过去,明日再见。”
声音还是好听的,只是这其中的妖艳,让沈翊随时都有被生舔活吃的感觉。
颜公子还对孙彬彬行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孙兄,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风姿卓越,容色哗然的好儿郎。”
孙彬彬跟他客套了一下,碍于身份,跟沈翊告辞,两人便随着阮管家回了客院。
沈翊看着他们消失在折廊,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到沉勤院,说是疑问,不过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不过是来向沈宗腾证实,甚至是弄清这其中她还不知道的缘由罢了。
届时恰好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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