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我在淸胥山习练的场地,正是术法场的最东边,那里临了沧海,又危临着一面山崖,我过去的时候,宵炼师父正靠在崖壁上等我。他即使静静站在那里,也堪得上是俊贵非凡,处处入画。师兄师姐们概是俱怕这位严厉师父的,只是自从我上回同他一起去了九天的创世节,他在祭礼上帮了我那一回,便觉得其实宵炼师父这个人,真是个外冷内热的。呃……只不过,有的时候冷过了头,也有时候热过了甚。
见我过来了,宵炼师父转过身,抬手的时候,空中便多出三把流水如波的长剑来。
“此三剑,分别所属,各是风、水、火,今日,便看看你能不能有这本事通过这道剑障了。”
我在心里思忖,这一年多来初学术法,就是从这最简单的风、水、火修起的,现下宵炼师父出了这道考题,也算是客气了。可是还未等我得意,便见宵炼师父的袖袍在空中一挥,空中的那三把长剑便立时飘忽交错起来,在我周围布成了一道厚实的剑影屏障。见此,我在心中暗暗叫苦,定是宵炼师父知道我生来便能通过任何结界,所以现下弄了这道剑障做考题,是要让我晓得,我不过只是能通过那些个平稳结界,待我遇着这些结障,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叫苦归叫苦,试还是要考的。我左右看了看这道剑障,实在是瞧不出能够突破的破绽。这道剑障虽变化无多,可笼罩的剑气却是逼人的很,若是贸然钻出,必定是要重重伤了我的。方才宵炼师父说这三把长剑分属风、水、火,可现下这三把长剑聚在一起成了剑影,我也分不清哪把归哪把呀!又如何去一一突破呢!
“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布形候气,与神俱往。”忽然想起大师兄的这句话。这是上回我同翎云师姐在九天练剑时,大师兄对我们说过的。虽然现下宵炼师父并非考我剑术,但这剑道与法道本就有共融共通之处,不如试上一试。这样想过后,便从印伽中取出一把青剑来,这把青光剑还是大师兄前些天离山前送我的,大师兄说我总是借着旁人的剑去练,到底不像个样子,便从自个儿府里寻了一把藏剑送了我。
莫言见后感叹说此剑乃是铸采五神山之铁精,六合海之金英,才有这般秋水澄清的剑色。我原先倒是不晓得这把剑原是如此精贵,只是同从八师兄承应那里借来的那把沉剑比起来,用着很是轻巧顺手,只是我向来不喜佩剑,所以就把剑搁在印伽里收着了。现下考试,我便将那把青剑取了出来。
闭了眼睛将神泽集中,使体内五分气泽灌注于右手所持的青剑上,又细细看了一眼周身围绕的剑障,用左手捏了水、火两诀,提了剑朝那剑障挥去,霎时,两道青锋寒光便与剑障汇在了一起,发出“叮”得一声,原本围绕在我周围的那三把所属风、水、火的剑,已被我用水、火两诀相抵,此时应是还剩了风、水两属,果然,意料之中的大风裹挟着浓烟向我这里袭来,记得宵炼师父曾说过,应对这类剑气时,勿要被这表象迷惑,所以我不敢懈怠,连忙回身收了方才的剑式,换了风诀后以十成十的法力格挡,意图速战速决抢得出阵的一线机会。
待我果真出了这阵,宵炼师父却道,“我今天有些赶时间,你倒是现在才出了剑障。”
“宵炼师父,你出了个刁钻题目,还指望着我能一下子就出来么?你这不是难为人么!”其实我能出阵,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毕竟我也是初初修习术法,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够我乐几天的了,可宵炼师父却总是以打击我为乐,这不得不让我总是生他的气。
宵炼师父斜斜看了我一眼道,“你虽然出了剑障,可你却是犯了大忌。”不等我问起,宵炼师父便接着说道,“习武练术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将自己十成十的术力用出,从今以后,你要记得留上个两三成术力来保保命。当然,若是想要玉石俱焚的就请随意。”
见宵炼师父这样说,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也不免为方才的轻率感到后悔,正哑然无言的时候,宵炼师父悠悠闲闲的又说了一句,“其实我今天赶时间,所以给你设的这道题,本来很简单,只要你向上遁飞,便能从剑障上头越过。”
“……”宵炼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我只要像只鸟儿那样飞过去就行了?这么简单?!我竟然还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我那般样子,定是叫他笑话了去!
我郁郁出去的时候,元儿见我这样,难免担忧了,我知晓她是会错意了,便三言两语的说了大概让她宽心去小考了。
天气很冷,天色也不好,像是要下雪的样子,我缩了缩脖子,望了望身上单薄的秋衣叹了叹气。若是往常,清胥师父必定会为我买来厚实的冬衣,今年却是不能了。我这身量长得又挺快,去年的冬衣概是穿不得的了,于是在心里寻思着去山外头买些御寒的冬衣,也不知元儿这两日有没有空闲可以陪着我一起。
边走边想的时候,见三师兄元弃正朝我这里过来,远远的向我招手,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才发现三师兄后头还跟着一位眼生的仙官。
“阿瑾,这位是大师兄府中的神辉小官,大师兄托他来找你,许是有事要说,我便先走了。”三师兄说完又嘱咐道,“神辉小官走的时候劳烦阿瑾你送一送。”说完朝神辉小官笑了笑便走了。
“神辉……小官?”我见面前的小官大约二十岁,面目清朗,瞧这派斯文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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