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1/2)

走到院门前，陆卓下了车。

院子里是一幢独栋的二层小楼，坐北朝南，站在二楼阳台，一眼就可以看见清亮的护城河流过，风景宜人、闹中取静，是极好的安居之地。

更难得的是这幢楼是前两年新建而成，顶好的开发商，顶好的地段，自然也是顶好的价格，再配上极贴心装修，是陆卓父母专门给老人准备的养老房。

别的不提，单说那整栋全通的地暖，在这座没有暖气的西南小城，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享受了。

耳机里放着歌，他哼哼着走进去，门一开，温暖袭来如沐春风，舒服得人禁不住皱了皱脸。

他连忙换上拖鞋，扑向这片温暖。

进了玄关就是敞亮的客厅，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他摘了耳机：“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陆长云戴着老花镜正在沙发上看一本字帖，闻言抬起头来，眼睛被镜框半掩，却掩不住他慈祥而睿智的目光。

虽然已过古稀之年，他的身体却很硬朗，茂密的头发是花白的灰色，沉淀出一种岁月的隽雅，依稀可见年轻时他俊朗的风采。

“嘿，卓儿回来啦。正好啊，你奶奶去厨房给你做夜宵去了。”

又冲着厨房道：“淑华，你孙儿回来了，面好没好啊？”

陆卓吸了吸鼻子：“哇，好香啊，是不是虾仁面？”

杨淑华端着一碗面从厨房走出来，面色红润含笑：“小馋猫还真会挑时间，刚做好你就回来了。”

杨淑华当了大半辈子的幼儿园老师，又颇喜欢小孩子，不自觉就带了职业习惯出来，笑眯眯的一张脸显得更为慈眉善目。

陆卓摸了摸头：“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你不能再那么喊我了。”

“知道、知道，我们陆卓啊已经是十七岁的朝天男子汉了，奶奶不该这么叫你了，”杨淑华笑呵呵地将那碗面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赶紧趁热吃吧。”

陆家原本请了保姆，但是两老口身体都挺好，并不喜欢被人照顾，最后只请了个钟点工打扫卫生，其余事务皆是亲力亲为。

杨淑华喜爱烹饪，且做得一手好菜，这一碗虾仁面上铺了一层饱满q弹的大虾仁，让这碗面绝对名副其实，再加上脆嫩的绿色菜心，嫩滑的橙黄荷包蛋，细碎的葱花，红黄白绿四色搭配，香气扑面而来，令人不由地食指大动。

陆卓拿起筷子，飞快滋溜了一口面，又夹了个虾仁，鲜得舌头都要掉了。

“唔，好吃，这面真好吃。”

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能吃能动的时候，陆卓腹中早就空空，路上沾染了些寒气，风尘仆仆地回来，立马吃上这一口鲜香热乎的面，从内又暖到外，他简直一本满足。

什么疲倦，什么饥饿，什么张茉，在这碗面面前统统消失不见。

很快就吃完了，陆卓将碗底的汤都喝了干净，吃得额头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又响亮地打了个饱嗝，才满足道：“吃完啦。”

杨淑华看向空空的碗：“面是不是下得有点多？下回吃不了就别硬撑，小心别积食了。”

陆卓摸了摸微凸的肚子：“没事，这点算什么。”

陆长云也笑呵呵道：“想当年我十六七岁的时候，一顿能吃三大碗米饭呢，只是啊，想吃都没得吃。还是你们这辈人有福气。”

“可不是嘛，”杨淑华道，“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大的虾仁吃，一般人家能口肉吃，那就是过年咯。”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冬天真冷啊……”

两个人又开始忆苦思甜，纷纷回忆起当年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一个去了抗美援朝，另一个就去了首都北京，缘分注定，又在省城相遇，最后在本市安家落户，生下一儿一女，一晃现在，已是大半辈子的岁月过去了。

陆卓不敢搭腔，他怕爷爷奶奶起了兴致又要拿出老照片，然后听他们讲那些过去的事情。

从他们小时候讲到爸爸小时候再讲到自己小时候，他们的故事有几十年那么长，而他今年也才十七岁，换句话说，这些故事能讲到他几辈子那么长。

陆卓打了个哈欠，又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杨淑华连忙问：“困了啊？”

陆卓揉了揉眼睛：“嗯。”

“还喝不喝牛奶了？还给你热着呢。”

陆卓起身摇摇头：“明早再喝吧。”

“冰箱里给你放了面包，记得明早拿出来吃。”

陆卓“唔”了一声，道了声晚安，就懒洋洋地上楼了，背微微驼着，脚步也有气无力的，仿佛整个身体都被学习掏空了一样，甚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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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卧室门，又反锁，陆卓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地打开电脑，蓝色的光打在他兴奋的脸上，他熟练地登录了游戏。

又在群里喊了一声：“兄弟们，起来了！”

群里顿时热闹起来。

大砍刀（李茂林）：“狗日的终于上线了。”

一发（杨钧）：“卓哥今天有点晚呀。”

二少爷（薛磊）：“我、都、开、了、一、局、了。”

花纸鸢（张强）：“我妈等会要查房，今儿玩不了了！”

大砍刀（李茂林）：“【呕吐】强仔，你的新名字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啊！我还以为进来个妹子！”

花纸鸢（张强）：“【奸笑】你就当我是个妹子吧。”

大砍刀：【惊恐】。

一发：【惊恐】。

二少年：【大吃一惊】。

红衣骑士（陆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