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长平之战(1/2)

张良将她紧紧抱了一下才慢慢松开她，一起往地上的女刺客看去。

先前面容姣好的女刺客正被人碾在脚底下。她背上流着血，手上被一根竹筷捅穿，整个人看着十分狼狈。她挣扎了两下见挣扎不动，便嚷道：“你猜啊！”

男人将她背上的剑一下抽出来，还在她身上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接着蹲下来冷冷地看着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女刺客疼得嗷的一声，龇牙咧嘴地笑道：“不是你们派我来的吗？”

“噬牙狱上等监狱里一个刺客正好昨日被老鼠咬死了，那惨状，啧啧啧......”男人停顿了一下，忽然笑道：“你运气可真好。”

地上的女刺客面色刷地惨白，立刻挣扎了起来：“卑鄙小人，你有种就杀了我！”

玲珑看着那名男子，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他始终背对着她，而且还蒙着脸，就连声音也是沙哑的，她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多想了，许是原主认识的人也不一定。

“杀了你？”男人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杀了你还怎么抓住你的那些同党？”

“老娘没有同党！秦国狗贼六国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没人派老娘来。你们这些秦国人，毁人家园，杀我亲人，连几岁的孩子也不放过。你们简直就是qín_shòu不如，你们会有报应的！”

扶苏这时也在属下的保护下在前方坐下，这时听见这女子这么说：“姑娘，我知道你们恨我大秦灭了你的国家，这一点我深感抱歉，只是这天下分久必合是大势所趋，即便不是秦国也会是其他国家。”

女刺客突然像炸了毛似的要弹起来，但是周围的影密卫一把将她按住，最终她只能朝扶苏吐了一口：“你他娘的可真和嬴政那狗贼一样不要脸，少他娘的猫哭耗子。大势所趋？长平之战你们坑杀赵国战俘四十万人！他们已经投降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去你娘的大势所趋！”

“你是赵国人？”扶苏语气惊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件事发生时他还小，他当时也只是听回来的士兵说起过。当时他们的语气是满满的自豪，而年幼的他只觉得遍体生寒。

那女子突然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连声音也哭得哑了，下巴处眼泪和着嘴角的血一并流下，在地板上印出一滩鲜红：“你们听了范雎的计策让赵国士兵断粮四十六天，士兵们互相残杀为食，最后竟然活活被秦军坑杀活埋，其中就有我的父兄。你告诉我这也是大势所趋？”

玲珑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这样的事不论发生在何处都是一件沉重的事。但是她什么都无法说。后世人看的只是早已模糊的历史，却不知道那淡淡的几笔对于当时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沉重。人们只会记得大秦一统六国，也只会感慨一句大势所趋。

“我，我的父兄，不是死在保家卫国，而是，是被自己战友，分，分食。”女刺客哭嚷着，眼泪决堤一样流得满脸都是。她一边哭一边哀嚎，仿佛下一刻就会背过气去，“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很抱歉......”扶苏无力地垂下了眼眸，即便是父皇再怎么骂他妇人之仁，优柔寡断，他也始终无法觉得长平之战是一场荣耀之战。

女刺客从地上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扶苏，渐渐停住了哭声，平静道：“假仁假义，希望到时候秦狗死绝的时候你也能说出大势所趋这四个字。你看，今天就有两拨人想让你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带走。”灰衣男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像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是，大人！”一旁的影密卫上前，架起地上的女人就往外面拖。

这时那女刺客又回头看着张良和玲珑诡异地笑了一下：“你们还不知道吧，其实是......”

旁边的影密卫直接两手抓住那女子的下巴一拧，便将她的下巴卸了下来。女刺客一声惨叫，再也无法开口。

玲珑有些犹豫地看着张良，他第一次明显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打掉了女刺客的匕首，显然是留有余地，毕竟反秦大业需要人手。第二次为了救她却直接用剩下的一根筷子刺穿了女刺客的手掌。女刺客就这样被拖走了，玲珑忍不住去看张良，他却微微冲她摇了摇头。

良久的沉默，扶苏从上首起来对着玲珑和张良作揖道：“二位，今日实在是抱歉，竟然让你们受到这么大的惊吓。而且二位还救了在下的性命。”

“公子殿下客气，”张良对着扶苏作揖道，“有人处在危难之中儒家弟子理应当仁不让，见义勇为。”

扶苏微微笑道：“子房先生果真不愧为齐鲁三杰之一。”

小亭外一道略带笑意声音传了过来：“子房乃是当今的青年俊杰，文采武功皆为当世翘楚。”

几人循声望去，一只干瘦的手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李大人，章将军。”扶苏道。

“公子恕罪，末将章邯救驾来迟。”章邯身着玄色轻便软甲，手中拿着短剑单膝在扶苏面前跪下。

“章将军不必自责，将军也无法预料之前的刺客竟然还留了后手。”扶苏将他扶起来，“不知方才那人章将军可抓住了？”

之前的刺客？玲珑有些听不懂，听方才扶苏的话以及那女刺客的话，之前还有人要杀扶苏？

“此事说来惭愧，”扶苏看向玲珑和张良，“二位来之前也有几名刺客扮做海月小筑中的人行凶，当场被六剑奴诛杀。没想到刺客竟然还留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