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作茧自缚3(1/2)
胡思乱想当中,立即猜忌杜远是否乃对楚阙之事耿耿于怀,只是怕己防备,不助其寻,故而以此之举令己麻痹大意。万一此行真将楚阙寻回,谁能保证其不将脸撕破,危害楚阙?不由心头一紧,又思变卦。
因而前行途中马速越发慢之,杜远察觉,本除讽刺提醒之外途中并无多交流,此刻倒也放缓马速询问过来,“不知廖副将是马乏还是人困,这即将返回乡里却怎无精打采?还是说……未享完这独身之乐,意有反悔,不愿早早与妻团聚?”其言话中有话,显然已将云涯儿之意看穿,只未点破。
本就猜得此人难以摆脱,经得此番,更觉难缠,想来耍小聪明之伎俩不能及杜远一半,于是早早收了念头,扯绳催马,隐匿心思。
时已入夏,抵达村外之时,村中已变化许多,云涯儿并不急往楚阙之屋,而先寻托管代己照料马车人家。近得其屋,只见马车歪倒屋外,却不见那马,遂又叩门询问,才知主人于屋后临时搭建一棚,以当马厩。随后观得马匹健康,主人询问是否要取回马车,云涯儿自不敢当于杜远之面表明此意,而仍请其代为照料,并补钱物。
探望马匹出来,杜远一路如影随形,比那往日护卫更为近之,颇不自在,但却又不敢遣其离去。想之一通,思来有杜远监视,无论又再知晓何事自也难逃其言,如今反倒不如何也不探,先听其意再作应对。于是转身假意告知既然楚阙未在村中,何不转往他处。
听得此言,杜远倒也毫不掩饰,直接掏出时常把玩之物递来,“看来廖副将仍不愿信我,不妨且看此物。”
接过看之,原来是一两指宽余竹片,其面平整、四角光滑,似为长年被人执于手中盘弄所致。相较其形平平无奇,其上斑纹有如泪滴,倒更似曾相识,只是比之稍小稍平。不由将手按至胸前镖套之处,察觉杜远正作观望才又慌忙收回。
然此刻自也心知肚明,毫不指望仍可隐瞒,不过杜远倒意外抬举,并不点破,仍接前言,“想必我已无需再作多言,廖副将自更知晓此为何物。然此物乃与联合黑山口信一同送来,廖副将定未料得,不知此刻有何高见?”
其言故弄玄虚,将此平常之语说得有如骇人听闻一般,云涯儿差点真被惊到。顿时转念一想,杜远与己同行多时,又怎会不曾探得此些事迹,反更坚信杜远此行绝乃为寻楚阙而来。于是将心一横,即便不劝楚阙避祸,也决计不可令楚阙落入其手。只除此仍有疑惑,那护符之竹乃己意外所得,与楚阙并无干系,为何那“主公”也有一枚?
虽细想不出,但杜远之危为当务之急,随即断去好奇,匆忙交还竹片,又假意道歉再三,立催杜远早作上路。此回杜远未再质疑,默默收好其竹,还未消停片刻,便又改问:“那不知依照廖副将之意,我等应去何处才可寻得令妻?”
此刻云涯儿满脑皆是如何将其撇去,哪还有闲心去思该往何处,被其一问,当即愣住。随后冥思苦想一通,忽而灵光一现,反问其道:“我既与杜兄盲目返回村中,自是毫无头绪,不知杜兄可知前往黑山传信之人乃从何处前往?”
“那是当然!我等黑山也算雄踞一方,自不敢随意响应未有来由之信。”杜远所答极其干脆,话锋转向亦极干脆,“只是虽有问明其人所来方位,但其所言是否属实,那便无从得知了。”
无缘无故出此模棱两可之言,自是明白其又未安好心。但思此无妨,能骗其离去便可,真为假信反倒更好。遂未多虑,佯装欣喜问之,哪知其却告知送信之人乃为南阳而来,并自称曾为乡勇。虽早作准备,并不觉己会因其言再惊,然听其言说,终究还是未能逃过此举。
据云涯儿所记,南阳襄阳所集结之乡勇,应早于黄巾之时便已被官军收编大半,残存部众后虽又再集结,却因赵慈之乱,加之区星叛变,早已不复存在。那乡勇山中狼藉也为自己亲眼见得,除赵锦之外,再无他人……想至此处,骤生一古怪猜想,终觉不妙,旋即惊恐朝那杜远望去。
相较之下,对方倒是镇定许多,一边甩下话来,“不枉我煞费苦心,廖副将总算明白我意,自也无需再疑,随我一同前往观之便可。”一边往道中行去。原其怕自己不愿听信,故意仅露只言片语循序渐进助己猜想,不禁更为惧怕,若是真与此人敌对,想必自己毫无胜算。
追行出村,杜远所去方向果为乡勇那山,而此时已过午后,只怕稍作探索便已天黑,需于山中歇住一夜。但观杜远全无此备,有如访友一般纵马直去,亦不与随从交代任何。
印象当中,山道两旁本有许多遗弃盔甲兵刃,今次却仅剩杂草丛生,已无先前那副惨相。然此山毕竟荒废许久,附近山匪流民自不放过此些财物,倒并不足以证那乡勇已归。直至山顶,望得各屋门前破败之景已被人稍作修复,才不得不作承认。
正惊之际,忽而想得更为要紧之事,既然山中已有人盘踞,那己与杜远前来,岂不自讨苦吃,旋即慌忙提出此忧。而杜远却仍旧一副镇定模样,往日从不觉其有此沉稳,今次见得反既有佩服又有惊恐。
几乎与杜远伸手劝说无需惊慌同时,正中那屋已蹿出数十执刀布衣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似仍可镇定之景。以为杜远与对方相识,才敢出此之言,然见对方问也不问便提刀杀来,终知对方岂止相识,简直深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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