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举棋不定5(1/2)
震惊当中察觉四周草动作响,忧与杜远撞上,而忙起身顺于树干三下两下攀至树梢,伏之一阵,果见树间人影穿行。只是这边既能望得来人,来人自也能望得这边,心虚之余立作掩藏。
可惜对方早已察觉,并喊声来,“蔡郎?”辨得其声乃为赵锦,又再悄摸望去。发觉地上仅其一人,杜远并未在其之侧,胆子忽然大了些许,自信能从其眼前逃脱。于是便也懒作回应,直望邻树,试图于树间穿行逃脱。
然而最近树枝距离这边也有三步之远,脚下仅有细枝,能否撑己跳跃亦是未知,何况平地之时自己也无跳出此距把握。终究弃了此念,老实滑下树来,只觉当于赵锦之面也可逃脱又有何可惧,而此时赵锦果已于树旁等候。
趁其仍陷惊讶,云涯儿自二话不说拔腿便走,跑出几步却听身后之言“不过路上偶遇,蔡郎何故如此惊慌,莫非锦儿在你心中已……”顿时心虚,转身望去。
说来无论赵锦如何,倒也确实从未当面显露,更未真作加害,的确无需如此惧怕。即便志向不同不愿与其为伍,倒也不必将事做绝而见面尴尬,于是拱手谎称并未认出其来,再言还有要事欲办,难作闲聊。听得赵锦噗嗤一笑,又立皱其眉,倒不多言反劝云涯儿速去。
得其此话,自懒管其怎想,安心大步迈之,绕出林外。未想外面两波部众仍斗得难解难分,已至林外,杜远之众几番险被刺中拼死挣脱,倒也不似逢场作戏。为防节外生枝,只得慌忙绕道往回行去。
哪知裴元绍众此刻已杀红眼,望得云涯儿立扑上来,左右夹攻。招架之余又不敢太过招摇,以免使得四周诸众觉己威胁更甚而一齐围来,遂改一边躲闪一边伺机再攀树上。
躲闪几遭,赵锦也已从林中步出,却无人向其袭去。见此,自是猜想此众确实为其之部,而满心期待其能将此众喝退,结果其又慌忙转身奔回林中,看得云涯儿是大为不解。
随后,杜远之众皆被陆续制服,来擒云涯儿之人愈来愈多,只好忙忽误会,试图喊出一能识得于己之人来。奈何对方毫无半点迟疑,更无一人站出称识云涯儿。此番只好自认倒霉,悔为何方才未有奋力逃去,此刻敌对之人众多,已全无不战而逃之机。
认清现状,即便不愿争斗,也已无从可选,好在此些之人似乎并无杜远此等头目指挥,全凭喜恶行事,若己逃去,应不会远追。于是尽量周旋,而与敌众拉开距离,试图寻得一口便奋力狂奔。无奈对方身手矫健,单单一人也未必落得下风,只是稍惜命些才未急攻,但也不至于畏缩不前被云涯儿破开出路。
亦是因此,其人见难以近得云涯儿之身,也毫不客气,竟找来猎具,又是套索又是短弓,只怕再作周旋,人未被擒已先伤个半死。不由心慌至极,也不再将期望寄托于他人身上,一手挥剑招架,一手去拨袭来之屋。
思得如此下来,即便勉强不被伤得,也迟早会有力竭之时,最终还是会被敌众抓去。只好将心一横,寻得其众最少之处,猛速突去,旋即朝那未能反应之人佯刺一剑,逼其躲避,而后三五步去冒险从其身侧蹿出。其间那人已回过神来急刺云涯儿之背,好在有宝甲护身,保下性命,自也顾不得疼痛而忙寻树绕之,试图迷惑其众再伺机逃远。
眼看此计已奏其效,后方众人果未尽力追赶,正思该从何处逃去之时,忽见一箭直从脸侧飞过,若是再近半分,只怕便会射中面门,惊得云涯儿当即不知所措,而提步速,径往前奔。
这般跑去,追兵虽已渐无,取而代之则为那频频射来之矢,观其方向高低皆几相近,顿时猜得乃为当年于颍川所欲之物,不由心头一紧,莫非区星也来此处?疑惑未解,神却已分,竟未察觉前方有一大网飞来直落头顶,还未来及挥剑斩便已收紧,将云涯儿牢牢捆住,难以动弹。
随后裴元绍众纷纷赶来举刀围成一圈,并不急擒云涯儿,直至一人从众人当中步出,才可证得前番猜想。而于此刻,区星倒并无先前那般张狂,行事也极为谨慎,并不与云涯儿言语一句,仅吩咐部下取来铁锁小心捆缚。
被区星擒得,除自认倒霉以外也只心灰意冷,劝说楚阙与镜月之事已为泡影,能否保住性命自也未知。只裴元绍众与区星一同行事倒是万没料到,先前只觉裴元绍手段毒辣,却也从未质疑其心。如今见得此景,就连乞饶脱逃之心也已尽失,只等众人抢去自己手中之剑,将那铁链拴至手脚之上。
而后被与杜远之众拴于一绳之上,如同犯人一般往南拉去,张望几番,此些面孔确实皆为今日见之,乃杜远随从,却唯独未见杜远其人。想来倒也极为讽刺,前番此些之众还口口声声说那杜远有恩于其,患难之时杜远却早已不见踪影,还不知是否乃为杜远诡计故意出卖部众。
这一路行去,虽思绪万千,却意外平静,途中全未如己期许那般又有人来营救,而那占身之人亦未出现,右掌之力也未发挥,只得如那囚徒一般缓缓步行,直至天黑。
奇怪之是,区星所带之众足有数百,其间既不审问,也未怎威吓,反天一黑便搭帐驻扎,而将这边被伏之众如同牲口一般拴于帐前,派几守卫看守便各自返回帐中。
得了歇息,杜远之众也小声议论起来,不过所言皆是些难以实施之逃脱计划,并不能用以推测区星为何要抓得众人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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