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御昭府到(1/2)
第二天一早,南谷来了一队浩浩荡荡骑着骏马穿着官家服饰的人。他们没有像顾易沧和展夙一样悄悄潜入南谷想领略一下南谷的机关巧妙来长长见识,反倒是直接到了南谷脚下就和守着谷中入口的随从打了招呼。
领头的男子剑眉星目,一双凤眼凌厉,薄唇微抿,表情严肃毫无笑意,一身深紫色的常服把他修长的身形衬得愈发身长玉立,腰身笔直。他手伸向腰间拿出一张玉牌伸给守在谷口的随从看。随从已经完全愣住,眼前的男人气势已经把他震的惊呆了,耳朵里却听到他声音冷淡不容置疑:“御昭府官员段翡臣,请求入谷,怀疑谷内有朝廷通缉的逃犯顾易沧,烦请通报一声。”
“公子!公子!”
随着‘蹬蹬蹬’一阵急促轻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易沧轻轻挑了挑眉,把饮了半杯的碧螺春递给旁边候着的展夙。展夙也颇为不解的望向门口,只见大门被倏然推开,阿菀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清澈的杏眼里是一览无余的惊慌失措:“公子!谷中来了一大堆朝廷的人,说要……说要通缉公子……”
听着少女惊慌失措,犹犹豫豫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飘荡声音,当事人却并无慌张。顾易沧就像反应迟钝似的,半天才‘哦’了一声。
阿莞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顾易沧竟然会如此淡定,竟然就跟没事人似的,转头就又接过展夙手中的茶品了起来,掀开盖子还皱了皱眉毛,颇为不满的嘶了一声,眉梢眼角都是嫌弃——
“这茶叶渣子太次了。”
他还有心情对茶叶挑三拣四!阿莞迷乱了,在看旁边的展夙,虽然没有顾易沧这么淡然,他有些紧张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皱起的眉毛似乎有些为难,但并不是慌张的神色。难道......阿莞忍不住问道:“公子,你知道这些人会来?”
顾易沧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一瞬间勾勒出一个很是戏谑的态度:“阿莞。”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阿莞虽然怔忡,但也乖顺的应着。顾易沧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笑道:“敢不敢端起杯子跟在我后面,出去会一会那些闲杂人等。”
有顾易沧在,她有什么不敢的?阿莞淡定了下来,她鼓起了勇气,却好奇另一件事:“那展大哥呢!”
展夙要去哪儿?展夙闻言眉间轻轻一动,为难的表情有些碎裂,深呼吸一口气望向顾易沧。顾易沧看着他的眼神轻柔温和,是仗着自己厉害就幼稚恶劣的公子少见的温和态度,但是温和的语气是对着阿莞说的:“你展大哥呀,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来的人是冲顾易沧,一个跟班并不重要,展夙在沈家的人帮助下想要出谷很简单。他在柳州逗留了已经太久,本来计划是回到玉苑做些收尾工作在离开,但枝节横生,只能临时改变行程。
展夙收敛了一贯的没心没肺和笑脸,一脸严肃正式的:“公子保重。”
他说完便从窗子翻了出去,先行离去。顾易沧混不在意的甩了甩长袖,走出大门,走向正进入谷中等待他的段翡臣一行人,表情似乎是永远不会慌张一般的淡然。但是阿莞却不管做了多少的心里建设,当离要缉拿顾易沧的朝廷队列时,小手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抖,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
段翡臣远远看到一袭青色的长影,脚下不由得加快了动作。跟着接待他的沈唯一微微一愣,连忙跟了上去。高手之间从远远看到至近在咫尺,不过片刻时间罢了,段翡臣很快近了他的身,却忍不住一愣。他看着顾易沧闲适的态度,潇洒的气魄,段翡臣几乎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他本来认定了南谷的人是故意庇护顾易沧,是一丘之貉,态度并不怎么客气,但是此时此刻见到他幻想中的“无恶不作”的顾易沧的本尊,段翡臣忽然有种为之心折的感觉。
他收敛了浑身的戾气,客气的说:“敢问这位就是顾易沧公子?”
顾易沧一甩手中的折扇,眼里盈着的笑意却很流于表面,达不到眼底,他说:“正是在下,请问何事?”
段翡臣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盘问,此刻思来想去却找了一个最不知所云,人人都知晓的开头:“江湖上的沧海客,便是顾公子吗?”
顾易沧心道好笑,御昭府的人敢明文诏令的大批人马来南谷通缉他,并不是像之前几个月一直沸沸扬扬的江湖传言,手中必然是有证据的,还很有可能是铁证。......此刻却不赶紧拿出来,也不知跟他废什么话?顾易沧琢磨他手里所谓的证据会是什么东西,也不藏着掖着:“江湖上的兄弟们,起了一个昵称罢了,”
段翡臣沉默半晌,沉声说道:“顾公子,前日三更,正阳门外两名御前侍卫死于非命,不知顾公子是否知情?”
顾易沧轻轻挑了挑眉,眼里的惊讶也恰到好处,不过于夸张也不过于淡然,完全只是一副‘我怎么会知道’的态度,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这倒是怪了,顾某前日刚刚到柳州,昨日才敢来南谷求药,怎么会知道京城这等大案。”
段翡臣问:“何人能证明你前日刚刚到柳州?”
顾易沧听了段翡臣的话,眉眼一沉,语气颇为不悦的冷笑道:“大人说笑了,顾某为何要人作证?”
“因为你有办案嫌疑。”段翡臣冷冷的说,从怀中掏出一块翠绿的玉牌递到顾易沧面前展示着:“别说你不认识。”
顾易沧看着那块翠绿温润,晶莹通透,一看就是最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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