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磨在心尖的刃(1/1)

她似轻如的蝉翼，款款走来，浑然天成的美玉雕琢出清新透彻的人儿，润物倾尽的入水的眸，似能看穿层层皮肉，剥离骨骼包裹的器官，点到心脏的波动，少女曼妙的身姿俏丽夺目。

穆景柘眉间微微印拢，看过古代女子薄纱遮容，摸过胡渣青青的下巴，觉得有必要弘扬古俗文化，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实碍了他的眼。

“曾经，我的确怕蛇，你不提醒我都快要忘记那段日子带给我的撕心裂肺，多亏你，我才想起那已经够不成任何威胁了。”

她轻飘飘的每一音每一字，明明不痛不痒，却比巨石还重的降落在李现心间，他清楚地听到珍贵无价的它破碎的声音，再也拼凑不起来，碎成一地的渣滓，连同他想要说的话，封咽喉间，抹上浆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她软嫩葱白的手点到他唇上，止断故事的开始，“听我说完。”

经历过才知道，所谓开始，无论始于何时何人何物，锤炼出永生的结果，开始变得不再重要了。

“它咬得很痛，不同于普通磕碰的伤，斑斑粼粼的盔甲就在我面前，当时我就晕过去了，为了抵御这个致命伤，我连续在无毒的蛇堆里逃生，那种刻骨铭心的痛。”隔着一米尺的距离，她指在他的心房，“你不该用这个当倒靶，因为我…摔着爬着逃出来了。”

李现彷徨的像个遗失至亲的孩子，她说的那些字化成尖锐的刀，一刀一刀割伤他的动脉，变化得措手不及，眼里的色彩登登消逝，无暗无光。

祝蕊珂不再看他，这就够了，足够了，他的心气太高，这一回足以将他坚固的瓦砖抨击的坍塌，事情已经结束，不必多说一句，缘来缘散时，保留最初的宛若新生儿的他就够了。

穆景柘不动生息撤走所有人，他不经意抬头的瞬间，与她的恰好重叠，他没有那么坏，不是吗？祝蕊珂冲他展露天真无害的笑意，穆景柘倏地脸红心跳，别扭地昂起头迈出屋子，祝蕊珂尴尬的收回笑，他是咋地了？

一屋子的冷气穿透他的自以为是，他独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电视屏幕上发出磁啦磁啦的噪音，漆黑掩盖他的傲骨，留下他的懵懂，是哪一步错了？他没想过以最痛的方式摧毁她，他想要的就是教训她的不接受，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该感激吗？没有把他绑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燃烧最后一点的心灵，释放他的罪行，保留他最后的尊严，他一直以来的执着，通通都变得很模糊，镜面的水雾一层一层环绕他，小心地摩擦又一层，等他发现时，早已内流满面。

一滴泪落到镜面上，他不死心的又擦，带和泪滴的摩擦，露出了干净的一小块，小到若有若无，他躺在上面，心里平静的无弦无音，再回头看，其实都变了，苦味嚼在嘴里，蔓延到四肢百骸，真是个酷到心疼的女子，他的喜欢没有错。

是她，挽救了他偏蚀的魂。

缘尽，一场识，这笔交易不亏。

摸着黑，他站起来，又是那个风华异彩的少年。

前方的路奇迹的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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