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如蹈汤火(1/2)

廉江拿到菜谱后的当晚，就按照内容尝试做了一只茶烧鸡，没想到品尝过后，味道竟然出奇的好，他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的活动，没有任何意外，他获胜并取得了餐厅的经营权。楚函也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不过他没有撤回相应的资金。因为看到活动的盛况，他也觉得或许靠着这一道新菜，茶餐厅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廉江在活动结束后，找到了那张黑色的信笺，给出了自己的五星好评。不过信笺消失的一刻，他还是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这张突然出现的菜谱，虽然解决了他眼下的困境，但也给他带来了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之后的几天，廉江一直惴惴不安。再后来严重到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甚至早起的时候，冷汗把床都侵湿了。

梦中的情景让廉江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梦中的他变成了一只珍珠鸡，而身穿白色衣服的厨师，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面孔分明就是每天镜子里的自己啊。

他像一个过客一样，看着“自己”把它放到开水里烫一下，然后毛拔掉，最后被开膛破肚……

梦中感觉如此真实，那滚烫的开水就那样淹没它的身体，发出哧的一声。他想大声喊叫，可是他张开嘴却只发出“咯咯”的鸡叫声。他想醒过来，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烹饪的开始……

后续每根毛被拔出的时候，廉江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毛孔再往外渗着血，再然后那冰冷的菜刀划过它肚子，里面的内脏不受压力般，似乎要喷涌而出……红色的血溅到了它的眼睛上，犹如血泪般缓缓落地。

廉江就那样挣扎着，然后慢慢不动了，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他知道那是死亡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里被放进了茶叶和香料，再倒上白酒，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廉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装盘子放进了蒸锅。后面的一切就像菜谱中一样，被蒸熟的它紧接着又被放进了滚烫的茶水里。

当他终于觉得麻木地时候，烹饪结束了。他就那样被**裸的放到了客人面前，眼看着精美的刀叉滑过他的身体，切割下一块块肥美的鸡肉，最后被叉子叉起来放进了嘴里……

以前看到这样的平情景，他总是一阵欣慰。可现在轮到自己变成了盘中餐，那张开的嘴巴，发黄的牙齿，还有“咯吱咯吱”咀嚼的声音，把他的恐惧无限的放大了。

廉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那只珍珠鸡。被饕客们品尝后，只剩下一具枯骨静静地躺在盘子里，最后被服务员倒进了肮脏的垃圾桶……

梦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廉江为此饱受折磨。他甚至想要放弃继续做这道菜，可是餐厅刚刚好转的生意，如果因为这道菜的下架被再一次打入深渊。他又该何去何从呢？没有办法，他决定忍受，让一切继续…………

廉江的叙述，让张晓甚至都身临其境的不禁的打起了寒颤。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刚才还好没有对那只鸡下手。否则，今天晚上廉江或许看到的客人就是他了。

张晓一想到眼前的男人变成一只鸡进了自己的肚子，就觉得喉咙里一阵干呕。

廉江看着张晓的样子，一阵苦笑：“我第一次做完这个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真的吐了。你比我好多了。”

张小黑着脸说：“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廉江看着张晓渐渐缓过来的脸色，吸了一口气说：“我的评价你还满意吗？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告诉我，今天你到这儿到底是来做什么？”

张晓沉默了一分钟，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对于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公司送给你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得到一份可以打败对手的菜谱，是你自己的愿望，不是吗？”

廉江握紧了双手，眼神出离的愤怒：“不错，我原本以为那条短信只是一个玩笑。可直到你送过来快递，我才发现，或许这是真的。我打开快递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说明，如果知道……”廉江突然停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张晓冷笑一声：“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你知道用了这份菜谱获取胜利的代价，是每天晚上如此煎熬，或许你就不会用了，对吗？这句话也就是你现在说说而已，就算当时告诉你，你就会不用吗？这可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你真的能舍得吗！”

张晓一连串的反问，让廉江痛苦不堪，他抱头蹲在地上：“你说的对，就算知道我也会这么做，这家餐厅是我的心血啊，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可现在……”

张晓心中有些不忍，可嘴上还是说道：“噩梦这件事情，确实和你使用的菜谱有关。你是不是现在还在诧异，为什么菜谱送过来的时候，你并没有付额外的费用，甚至说你是平白得到了这份菜谱？”

廉江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间站了起来说：“难道……难道这噩梦就是我收取这份快递的代价吗。”

张晓用极其怜悯的目光看着廉江说：“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代价远远不够……”

廉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愤怒全部化为了恐惧。他的内心如临深渊，颤抖着双唇说：“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了。今天我来找你，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生活回归平静的机会，一个没有噩梦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