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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根本没看中那个娘娘腔!看你还总嫌我笨,连这都想不透,还好意思骂我。”被一直鄙视智商的弟弟耻笑半天,严大老半天没回过神,等把这些事都想转了,他弟早跑远了。
“不会吧?他真起了那心思?”严大真觉得不妙了:“这胆大包天的小子,也不怕爹知道了打死他?”
从小到大,他爹就特别羡慕江阿叔,说他一儿一女好福气,尤其每每见到杜衍,总要敲打他俩一回。他兄弟俩这么讨厌杜衍,完全是被他爹从小比出来的。
而且关键的是,人家江家不说定婚的事,极有可能是认为两个孩子年龄太小,怕还有什么变故,才拖到了现在。这在杨柳县又不是没人这么干过。
不然,杜燕子那么好的女婿,要不是早被江叔圈下来,早就叫杨柳县有适龄女儿的人家抢疯了好吗?
“这小子太欠敲打了!”严大一顿足,追了上去。
他离开这里没多久,两个人从船帆后面转了过来。
“少爷……”墨生小心望着他的脸色,有点不敢说话。虽然少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就是知道,少爷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们俩其实比江月儿来得还早,只是靠坐在桅杆下面,风帆一鼓,从另一边过来的人不注意就看不见他们了,再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出。
杜衍一言不发地转身下了甲板。
舱房里,江月儿早吐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甲板上虽然摇晃,回到舱房里,那摇晃劲没减,反而因为门户狭窄,还多了分气闷。
她虚弱地道:“扶我去甲板上。”
莲香和荷香看她吐得这么辛苦,哪里敢:“小姐,吹了风更不容易好,您还是先躺着吧。”
江月儿坚决推开她们:“再躺我就要死了。”自己摇摇晃晃地开了门,没提防门口站着个人。
此时船身又是一晃,她脚一软,跌到了那人身上。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香味,江月儿竟觉得头晕好像好了点,干脆赖着不起来了,哼哼道:“阿敬,把你那香再给我一些吧,头晕得很。”
杜衍不语,将她重新扶上床,盖好被子,坐在床头专注地盯着她看。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少爷又是在闹哪一出。
其实杜衍也没想明白,自己在闹哪一出。长这么大,叫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少了。这于杜衍,是个很新鲜的经历。他觉得他得把这问题快些弄清楚。
他觉得他怪纳闷的,这丫头为什么这么招严小二喜欢。看她吧,勉强算长着鹅蛋脸,但那脸上的肉坠坠的,都快把鹅蛋脸坠成圆脸了。好吧,现在她是瘦了不少……眼睛也越发大了,好吧,勉强算她好看……但就凭她动不动就欺负人的性子来看,居然还有人受得了她。这人居然还是严小二!打小除了他之外,就数严小二被这小胖妞欺负得多!严小二他没病吧?
当然,他觉得最病的还是他。听见严小二想娶小胖妞后,他居然没觉得解脱开心,反而心里一直闷到了现在,而且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满头大汗,他好像更闷了。
杜衍倾身过去,还没拿起铜盆里的布巾,船身猛地一晃!
“哇”地一声,江月儿半仰起身子,吐了他满身!
杜衍:“……”快回去换衣服吧,还站这干什么?小胖妞壮得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她能有什么事?
“你要不要紧?”他听见自己这么问道。
江月儿闻着那股熏人的酸臭味,差点没闭过气去:“你快离我远点,我要被你熏死了。”
杜衍:“……”知道了吧?这丫头从来都不识好人心的,还关心她干什么?
“有什么事记得到隔壁叫我,稍后我叫墨生把香送来。”离开前,他听见自己这么跟两个婢女交代道。
……
说来也怪,闻了杜衍送去的香后,江月儿的晕船竟慢慢好了起来。到晚饭的时候,都能被扶起来喝粥了。
闻讯而来的外公外婆放了心,又因年纪大了守不住,只好千叮万嘱地回了自己的舱房。
留下杜衍一个坐在床头不肯离去。
江月儿觉得他今天一天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总感觉他好像在看自己,就像现在这样,冷不丁睃她一下。等她发现了,就大大方方地抬头,好像在问她“怎么了”。
问他吧,他自然不会承认,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江月儿终于受不了地把他也撵了出去。
因着头一天吐了在甲板上这一场,后头由外婆米氏作主,硬把江月儿按在床上养了四天,直到船到港的那天才许她下了床。
江月儿就像被放出闸的小鸟一样,一出门就跑到了众人的前头:“外公外婆,这就是松江吗?码头好大啊。”
她猛地一回头,就看见杜衍匆匆移开的眼神。
又是这样,又来了!
江月儿杏目圆睁,就要拦着他问个好歹出来。
却被他轻巧地闪了一下,先于她跨上了甲板。
“老爷太太,你们可回来了。”一个穿布衫的中年人神情激动地扶住了外公外婆。
外公还稳得住,外婆却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是啊,真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
一句话招得中年人旁边的妇人落了泪:“就是,要不是那天杀的傅家从中作怪,老爷太太也不用这把年纪还——”
外公咳嗽一声,隐晦地看了江月儿一眼。
傅家?难道说,外公外婆当年到杨柳县来是真的有什么隐情?江月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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