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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儿为难地看着他:“可是,大叔,我得卖东西啊。”中年男子道:“你这点纸墨算什么?若是你再说些有用的,我重重有赏。”说完,示意从人给了她一小块银子。
只要是银子,再少也比三文钱多啊!
江月儿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大客户,把纸张给了一部分,让荷香去卖,跟他把自己那两天逛街时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中年男子极是大方,又打赏了江月儿两块银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江月儿摸着银子,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开门红,这三块银子加起来起码有半两,今天一天的饭钱药钱和房钱全解决了!
车马行人本来就多,中年男子跟江月儿的交集很多括她得的三块银子在内,再想想中年男人离开时那满意的神色,有人便问了:“小姑娘,刚刚那人问你什么了?”
江月儿却摇摇头道:“不好意思了,大哥,那位客人问了我一些松江府的商情,专门给了我封口费不许我说的。不过,这份价目你可以买来看看,我保证上面没有一句假的。”
江月儿这样一说,其他人反而是更好奇了,有人就道:“小姑娘,那人是个外地人,反正他也走了,你不如告诉我们吧。要是有用的话,我给你十文钱一条。”
江月儿仍然摇头:“不成的,大哥。做人要有信义,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我就真的不能说。不如大哥你问点别的吧,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没想到给钱江月儿也不说,反而还来了劲头:“什么做人有信义啊?你是不是嫌我给你十文少了?那我翻一倍,二十文钱,你说不说?”
江月儿知道这世上一向有这样仗着有两个闲钱就爱起哄的闲人,只是笑眯眯地,也不与他歪缠,接着叫卖道:“走一走来看一看哪,治蛇毒治脚腕子,买一张方子出行无忧,买一份价目可知千里哟,大哥大叔们,商机稍纵即逝啊……”
她叫着叫着,居然还改了词儿。
有听见她头一回叫卖的行人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有人就道:“这小姑娘品性还真不错。说不定她手里那东西还真是真的,我们要不要去买一份?”
“买啊,才三文钱,干嘛不买?再说了,我们也问过一两样东西的价,她若是诳骗我们,我们完全可以找她理论退钱嘛。”
…………
无心栽花,江月儿没想到她跟那撮弄她泄密的闲汉对话一番,反而为她的人品作了背书。
中年男子之后,有不少人都来问她买了价目表。
还有不差钱的把她手里的十一份方子全买光了。
更有头脑灵活的,将江月儿叫到一边,问她最近松江府各种东西的行市和消息,江月儿知道的就告诉给他们,不知道的直接说不知道,反而更让人觉得她心直口快,有一说一。因此,每个人离开时都心满意足,并另付了一份封口费给她。
因此,不到中午,江月儿手里的方子都卖光了不说,还另得了三两多银子的消息费。
荷香捧着这些钱都傻了:“小姐,你可太能干了!我们现在是回客栈吗?”
“先不回。”江月儿想起早上杜衍跟她说的话,道:“你昨天去的那家会馆在哪?带我去看看。”
“不远,转过这两条街口就到了。”荷香说了一句,“咦”了一声:“小姐,那个就是昨天买我东西的客人。”
因为赚了不少钱,荷香都少有地活泼起来,跑上去跟那人打了声招呼:“这位相公,您还记得我吗?昨天您买了我的方子,还夸我点子不错的?”
那人手上抱着一大摞纸张,看见荷香,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几张纸便掉到了地上。
他神情一变,赶紧去捡。
被江月儿抢先一步,她将几张纸递出去,眼睛往纸上瞟了一眼,顿时神情一变,往下翻了几张:“这是我们的方子?你给印了?”
这一大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印着的,全是他们昨天辛苦抄录的十一个方子和各种消息!
这些方子被人缩小了字体,印了一大摞,江月儿便是再蠢,也想到了:“你偷我们的主意去卖!”
那人原本还有些慌张,如今被江月儿戳穿,索性镇定下来:“什么叫‘偷’?这主意你能卖,我就不能卖了吗?我昨天花了三十二文钱买来的,可不是偷的!你们给我让开!”
江月儿三两把撕了手上的纸:“三十二文钱就想买我们辛苦想出来的点子,没门!”
荷香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知道了始末,气得发抖:“你这个人看着穿得也好,为什么要跟我们抢财路?”
那人心疼地看着被撕成碎片的纸,脸上阵青阵白:“我呸,什么抢你们的财路?这财路我发现了,我凭什么不能赚?两个小丫头片子,霸道什么?让开!”
江月儿握紧了拳头,那人喝了几声,不见她们让开,竟举起了手:“让不让开——唉哟!小丫头片子,给我回来!”他被猛然袭击了一下,疼得弯下了腰。
江月儿拉着荷香狂奔了两条街,没听见那人追来的声音,才停下来两个人猛喘气。
“怎么办小姐?都怪我不好,我怎么就没发现,那个人心思这么恶毒,竟然想抢我们的方子?昨天还这么高兴,简直傻透了。”还没喘匀气,荷香就哭了起来。
江月儿心里恼火极了,还不得不安慰她:“这种事只要认识字就能做,是难免的,肯定会有人跟我们抢生意。”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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