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问策（一）(1/2)

看着有些迷茫和尴尬的张义，郡守笑了笑：“你不认识我还算正常，不过我们两个虽说没打过照面，但是你的册封勋官的公文还是我签的字。”

张义这才记起公文上的名字：贺益。

贺益郡守接着说：“我这儿子一直小觑天下英雄，以为自己早生几年一定能马上封侯，这么着吧，朝廷准备对西戎动兵，你谈谈应该怎么动兵。”

一旁张义不认识的折冲校尉说道：“你要问其他人还好，这小小九品芝麻官还能有什么本事？要是真有本事也不至于厮混成这个。”

贺益似乎是在给张义思考的时间，跟折冲校尉解释道：“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因为眼光不行，他提出的“教训营”之策你不是也用在你的亲兵身上。”

折冲校尉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张义：“原来他就是当初疙瘩徐身边的那个亲兵啊。”

有好事人自然跟在座不明就里的人讲述贺益所说的“教训营”策是张义从炮灰营里刚刚被提拔进一个叫徐立行的一方诸侯的亲兵营里的时候进献的一个计策，本来亲兵营按理来说都是诸侯自己家乡的子弟兵，奈何那徐立行是岳州人出身，身边的子弟兵虽然作战悍勇可是个子不高，碰到别的诸侯使节时总是比对面的低人一头，于是就从军中把张义这种一米八的大个子挑拣了一些编入亲兵营里当台面。

张义刚从炮灰升为亲兵，以为是时来运转，又赶上徐立行想表现一下“爱兵如子”的风范，让亲兵们进言献策，张义就想着表现表现，就上了一策：“教训营”，张义看亲兵除了值守巡逻也没有什么任务，就跟徐立行建言献策让他们学习读书断字以及兵法，一来亲兵比文吏更值得信任，在后勤辎重上让亲兵也防止文吏贪得无厌；二来给亲兵一条上升渠道，历来亲兵升迁除了少的可怜的亲兵营本营职位，就只能去下属部队当官，虽说位高权重，但是未必驯服的了骄兵悍将，转职当文职也算一条出路，就算不转文职，当主官的多学些也算好事；三来亲兵营不容易战死，也不怕亏本。徐立行看也没有损失，就让手下去办。

张义也是在哪个时候跟着把繁体字学会，张义因此在亲兵营混了一个管辎重油水厚的文职。可事情都是两面性的，亲兵学习多了想的也就多了，亲兵营管理也比较严格。就好像是海军革命性强一样，一帮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在枯燥环境下想的也多，一战的俄国阿芙乐号水兵、德国的海军如此，1911年管理严格（黎元洪过年都是让儿女们来军营拜年）识字率高的湖广新军流传起了几本《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之类的小册子就打响了覆灭了鞑清的第一枪。

徐立行虽说父亲是汉人，可母亲是南蛮，一直由母亲养大的徐立行一向亲近南蛮，汉与南蛮有争斗一向偏袒南蛮，以往一帮大老粗看着跟着徐立行富贵也就没往心里想，可看了书识文断字，有了思想就不一样了，民族主义这玩意从古至今都是最容易煽动的，已经大一统已经加强皇权的满清挡不住，跟何况一个地方军阀。也就在张义建言献策的第二年，少壮派的亲兵裹胁徐立行投了一个军阀，张义当时正好外出办事，来不及回去就被另一家诸侯给吞并了。

虽然徐立行训练亲兵营失败了，但是起事的亲兵营在之后的战斗表现的异常出彩，引得某些汉家军阀诸侯纷纷效仿。

待好事者把事情讲完，众人看张义的眼光不同了，办一件事情容易，可不依靠强力建立一种制度难。

张义也是正好想起了一个大概攻略，朝郡守贺益拜了一拜道：“多谢大人抬爱让下官对策。”

“首先，我朝刚刚建立，诸事繁杂，下官也没听说别郡折冲军入境，而想要动兵的咱们云郡这个方向的对手西戎已经衰败，羌氐二族崛起但是底蕴不强，又是可以分而化之，所以卑职斗胆猜测此次用兵的规模不大，想来也是前期试探为主，收回大商时一两个郡县就好。”

张义微微抬头看贺益的脸上有了些得色，折冲校尉也不住的点头，就大着胆子接着往下说：

“下官在灌水县待的时间不长，但是大致也知道郡西的地势，灌水县境内河流复杂，但是县境四周有些小山、关隘勉强可以坚守，再往西就是全境沦入羌氐之手的兴山县，此县丘陵纵横，是守关御敌之要地。再往西走，西南是是同意丘陵纵横的氐地，以农桑为生；西北是羌地，以游牧为主。”张义简短的介绍一下周围地势。

“依卑职愚见，此次用兵恐怕目的是回复前商旧界，打到兴山县就行。”张义停了一声，准备接受别人的质疑。

贺益的公子果然质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大周今年只打到兴山”

张义苦笑着说：“因为对面也有聪明人。”见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就接着解释道：“前商末年羌氐联军攻打大商，时值大商风雨飘摇，摇摇欲坠之时，羌氐联军是势如破竹，可是打到灌水县就不打了？两方罢兵退去之后关系依然很好，也没有那一方有疾病，难道兴山县重重关隘高山挡不住，一条浅浅的清河却挡住了？”

“况且我问过灌水县本县游商，占据灌水县、兴山县的都是羌氐附属的小部落，真正羌氐本部都不在这两县。”

那贺公子依旧是不服气的说：“自己打下的土地自己不占据下来算什么聪明人？”

张义回答道：“羌氐不敢彻底打下灌水县和合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