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按察使(1/2)

张义在牙行买好了侍从，天色已经乌黑，云郡毕竟是山野偏郡，比不上那些繁华的通衢大邑，自是没有什么繁华商业可以支撑的起晚上点灯的费用。

第二天张义洗漱完毕就去按察使司，他在合福县诛妖的事情可没有走正规程序，现在要到按察使司补一个程序。

按制，朝廷每个郡不一定有折冲府，但是一定有按察使。州有提刑按察使司管一州的司法，管人鬼而敬神除妖，为一州司法长官，掌一州刑名；郡有按察使管一郡通幽驱神，能与神鬼交谈驱使神灵，专管镇压旁门左道，屠戮妖魔鬼怪，具有正六到正四品之间的官品，若是逢了乱世，朝廷失去天命，郡县官没了王朝气运可以镇鬼驱邪，按察使有时候甚至是太上皇一般的人物，要知道这个世上的妖怪可是曾与天庭争过辉，哪怕是衰落了，席卷个别州、国都不在话下，某些胃口好的妖怪吞吃一个小国都不在话下。

只可惜现在是按察使权利最小的时候，王朝气运勃发不说，官吏自然不用仰仗按察使吧，他们这些前朝王侯勋贵后人如今教授新朝权贵唯恐太得罪人，以后后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张义一大早就去了，按察使司就有点忙碌，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之前“官妻梦游案”对朝廷脸面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按察使都查不出所以然来，之前郡县一直宣传新朝已经有了天命，日后可以无惧妖魔鬼怪了，可是眨眼郡中属官妻子在郡城好好睡着觉竟然被捉弄，郡府官吏多少会向按察使施加些压力。

张义来了以后找小吏询问了一番，找到了按察使司照磨王斌，与大多数官署皆置负责对本部门的收支进行审计的照磨不同，按察使司的照磨“纠弹鬼神非违，刷磨诸司涉妖鬼文案”，虽然说和张义一样秩正九品，也没有获得修炼道法的能力，但是到底是见多识广。

张义一说起寅三娘母女，帮着合福县隐瞒了寅三娘盘踞本地已久的情况，王照磨就是眉头一皱发现问题所在道：“虎妖分为坐地虎和巡山虎，按理来说母虎妖还带着刚刚成年的虎妖怎么也是坐地虎，只有公虎妖到处巡游，寻找交配机会，怎么可能是巡游至此的野虎？”

张义脸色小白的道：“这个本官倒是不怎么知道，刚刚去十八里铺也没见过那虎妖母女，只是因为那虎妖与猪妖对话才知道那两个妖怪的姓名。”

照磨王斌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张国字脸官服有些陈旧，放下手中的笔，拍了怕衣袖接着问道：“若是没有见过面，他们两方怎么知道你是朝廷命官？”

张义看了看王斌有些陈旧的官服，知道这事没有办法含糊过去，晃过神来说道：“这个本官确实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走的时候合福县主簿夏大人倒是说过，之后一定会查探清楚，王照磨何不发一封公文问问？”言外之意就是你索贿错人了，这事该找合福县的人。

既然贿赂的事情谈清了，万斌也知道接下来该找谁了，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两人自然相视一笑，开始“简单明了”“友好亲切”的回答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王斌也没有再挑事，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张义看公事已经很“友好”的谈完，王照磨也是很轻松的和张义聊起了天，就试探着的问道：“王大人，县城比不了郡里安全，这妖怪要是像那猪妖人身猪头倒好分辨，可是要是像那寅三娘母女二虎幻化人形我就是被吃了也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不知道有什么窍门么”

那王照磨眼见做成了一单“生意”，有了些外快收入，自然是好声好气的和张义讲解道：“我们人类是天生道体，也就是天生适合修炼，只是可惜天庭法禁，那妖魔鬼怪要想修炼有成必须修成人形，可毕竟之前是妖怪，总是带着点没化形前的习惯，猿猴之属还算是好的，嘿嘿，只是不习惯穿衣服，走兽会有些驼背。”

张义发觉问题：“那为什么寅三娘母女幻化人形比猪妖更好，为什么两人加起来还打不过猪妖？”

王斌照磨回答：“那妖怪可比人还要讲血统，越是血统高贵的越是难以幻化人形，你当时请王朝气运诛杀那猪妖要不是击伤了那虎妖母女而且你还在场，那两只虎妖怕是要回来吃干抹净。”接着又开始讲起如何分辨妖怪。

待王斌讲完，张义才小心问道：“要是旁门左道该怎么分辨”事关自己，由不得张义不小心询问。

王斌讲的尽兴也就接着讲道：“这旁门左道一般还真不是怎么好分辨。”一听这话张义的心算是落了地。

“但是。”王斌笑着说：“对于我们这些老和他们接触的来说还是很好分辨的，旁门左道不外乎地煞七十二术，要是能入天罡三十六法的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面对的。”看张义兴致被调动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便就着说：“那些会通幽驱神的个个装成神棍，哦，不，他们本就是神棍；会担山的肩膀粗；会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的大多当了庙祝；会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不是街头卖艺就是作奸犯科。。。。。。”最后王斌总结道：“旁门左道朝廷是发现了按察使会动手解决，但是要是没发现也没出命案一般也不怎么会去查，毕竟乡野百姓也要会些旁门左道之术来抵抗妖魔鬼怪。不过。。。。。。要是有人因缘巧合得了玄门正法却不是勋贵王侯子弟，还修炼上了，那就下辈子等着被追杀吧，到时候洗干净脖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