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豆蔻妙龄 无本之花(1/2)
闪电撕开遥远的天际线,雷声却迟迟没有传来。仲夏炎热的夜里,东边皓月当空,西边急雨如泻。这是北方所特有的,城市越来越大,什么样的光怪陆离都再也尝不出一点滋味。这是活着的,每一个人的,看不见的悲哀。
身在其中,李旦却很难让自己真正麻木。他相信,每一片树荫下徘徊的身影都有自己的寂寞,每一扇亮着的窗户后,都是一个沸腾的火锅,水火相煎,酸甜苦辣,皆在其中。
生活大多数时候都是一锅卤煮,闻起来反胃,吃进去满足,吃完了又想吐。郑琪的出现不正是弥补了母亲离世后的孤独感吗,求仁得仁,又何怨焉?
这一夜,李旦是抱着胡纯的《life goes on》睡着的。合上眼睛前,这些跳动的铅字里,一直流淌着透明的血,是血,虽然无色无形,却能够闻到那种刺激的气息。
在书中,胡纯从动物的生存讲起:一只小天鹅破壳而出,它看到的是平静的水面,摇曳的芦苇,远处成群的野鸭在嬉戏;近处,父母优雅地弯曲着颀长的颈项,缓缓滑动水波。但,这些都是静止的。
在生命延续的叙事里,野鸭在贪婪吞噬着水中的游鱼,母亲刚刚以泼妇的姿态通过嚎叫、撕咬将外来的天鹅一家远远赶出这片水草丰美之地。而父亲则用坚硬的喙将躲在淤泥里的田螺啄出来,为新生的后代提供有生以来的第一餐。
在胡纯的讲解中,普通生命的延续是以血为代价的。而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智慧,猩猩同样可以通过有计划的预谋将一只猴子抓捕并分而食之;也不是因为工具,乌鸦懂得利用石头抬高水位,目的是吃掉浮在水面上的毛虫,秃鹫会飞上高空把骨头摔向坚硬的石头,然后取食里面的骨髓。
人的稀缺之处,在于他们生下来就懂得爱,而爱是人类延续的根本基石。
对于方法,胡纯没有阐述太多,更多的是对灵魂试验的观察和记录。他提到,在自己所参与的实验中,原产于印度的黑猫对灵魂极其敏感,在电子仪器无法测试的环境中,这种猫往往可以率先发现死者。
随后,他做了与之前的试验不同的是测试:带着试验用猫,深入到精神病院进行观察。结果发现,对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的患者,平常比较温顺的猫往往会显示出奇怪的攻击性。
后来,在同行所做的实现里发现,这种攻击性同样适用于一少部分做过器官移植的人。他将以上这些情况通称为双魂症,虽然不能通过影像来印证,但可以肯定,这是一种非正常状态。在书中,他没有对这种状态进行肯定或否定,但明显表现出要深入研究的兴趣。
对于传统的精神分析治疗体系,胡纯引用了一个小说中的故事进行了无情的嘲讽:一位妻子天性放荡,每次与野男人放纵后都会找到神父忏悔:“宽恕我吧,我又不端庄了。”他直言弗洛伊德等人就是这个dàng_fù的化身。
李旦对哲学知之不多,但胡纯的观点明显有些偏颇,至少他很难想象,那个留着大胡子的奥地利学究西装下跳动着一颗dàng_fù的心。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来到虎哥的办公室。推门而入,老指导员正在皱着眉头抽烟。他告诉李旦,案子已经破了,三个大学生之前的死者也已经根据卡片上的记录,挨个上门做了核实。但胡纯已死,其杀害这些人的做案手段也成为难解之谜。
这些先放在一边,又出现了新情况,放在冰柜里的三具尸体上突然长出了一种蓝绿色的结晶体。化验后,基本是人体自身元素构成的,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但这种晶体连经验丰富的法医也没有见过。
说着,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档案夹,推到李旦面前。打开后,是一叠尸体局部放大的照片。一张是手指,在第一指节处有一个三条结晶构成的星状物质,湖绿色衬在苍白的皮肤上,宛若一个人工镶嵌的戒指。
下一张,在一片光洁苍白的额角上,一朵结晶构成的“花”像浮雕一样精致而诡异,这让李旦想起化装舞会上的场景。
三具尸体上一共发现9处此类结晶体,虽然已经可以定案了,但这突然出现的情况让局里上上下下都百思不得其解。
离开时,虎哥默默都说了一句:“毛毛好像有点仇视你。”
李旦可以想见,毛毛说到自己时,是什么样子。虽然从没和虎哥交流过这个问题,但隐隐地在内心里,他能从毛毛身上看到那个黑衣女子的影子。
之前在回京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旦,总能感觉到背后一道冷冷的目光若有若无。回头时,毛毛总是闭着眼睛,但嘴角上的那丝不屑,绝对不是无意的,也绝不会是一个农村女孩会有的。
一条微信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是久违的汤圆。
“兄弟,方便时回电。”
信步走到小区前的公园里,李旦拿起了手机。
“兄弟,我这边有进展了,刘诺的病有救了。”
本想打趣一下对方乐不思蜀,汤圆的热切让他也忘记了玩笑,急促地催道:“说”!
“在刘诺家里,我们在族谱里找到一张帛书,上面记载了一个药方。除了本人的处子之血外,还需要一些配药。其他的还好说,可有一种还魂花不知道是什么,只说这是治疗血瘀的关键。”
“说了从哪里找吗?”
“倒是有小字说明,只有十二个字,豆蔻妙龄,离魂之身,无本之花。我查遍古书也没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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