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九卿拔花(1/2)
虞家主托靳盛,给虞容与找门亲事。
靳盛对靳煜祺嫡妻人选十分慎重,如若不是靳欢难产而死。
只留了一个公九卿,他已有用处。
靳盛原本觉得让靳煜祺尚公主,是上佳的选择。
虞家在靳盛仕途之初,给予了很多帮助,大部分要求,靳盛都是同意的。
最后在“乐”这一项,特意安排虞容与,弹奏七弦琴。
月白缎琉衣,层叠交错,虞容与发上系了许多竹影青丝流苏,长的拖曳在地。
梧桐为古琴,声,明净浑厚,音,低沉轻呤。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
《诗颂》中的《国风·淇奥》,以绿竹为喻,赞叹君子高风亮节,积学修养。
虞容与选这首为歌,一显示,读过经书,家藏底蕴。
二,赞靳煜祺之德貌,又暗示自我才情。
虞容与弹唱时,看的更多的是公九卿这边。
靳烨恭跟公九卿说过这位“叔叔”,有前往潜陶学术之志。
可苦于虞家束缚,不得前往。
虞容与这是打上了,宫中进学的念头?
若能得到多位教傅推荐,他不仅可入国子监,留在氓京,又有机会前往潜陶。
虞家主鼓励子弟出仕,想必不会拦他。
这首歌,是向她毛遂自荐,想让她推荐虞容与给太傅。
公九卿目前觉得虞容与还好相处,会看人眼色,给他个机会也无妨。
且虞容与,并不是公九卿,在后世所知道的人物,也许他会就此有一番造化。
如虞苑所料,前来与她攀谈的夫人。
推荐的都是名下庶女,或者氓京小世家嫡女。
虞苑再不喜虞容与,也改变不了名下只有他一人的事实。
因此,也不愿将就。
氓京高门嫡女,不愿远嫁,还有禺山州各家贵女可选。
虞苑并不是很着急。
厢房内
烟雾缭绕,虞苑“黄粱”之瘾犯了,回到厢房,一次燃了几个香炉。
又拿出特制的长香杆,凑到鼻尖深吸一口。
虞苑觉得内心的烦躁,如蚁在爬的灼热感,才消退了些。
“萍儿~”
虞苑唤来贴身侍女,侍女替她解开外衫。
虞苑沉醉黄粱美梦,头脑昏沉,把胸衣拉下,裹胸半露。
半躺在金丝绣缎床,吞云吐雾,媚态尽显。
虞苑想到今年她也四十多岁了,半老徐娘一个。
名下唯一的嫡子,还是个歌姬生的,虞苑自我嘲讽一笑。
“夫人,您该出去主持大局了。”
“无妨,靳家主只是想借此,探探父亲的口风。”
房内,香气越发浓腻。
游廊
公九卿手里拿着枝花,侍从刚剪下来的,微开的花苞。
有些百无聊赖,走在游廊里。
未满十六岁的皇子,一般不可在宫外过夜。
可她是靳家外戚,理应要待着久一点。
靳烨恭被祖父叫走了,去应付宾客,走前让屠戈照顾她。
公九卿找个时机,出来透口气,七转八拐,跟屠戈保持了一定距离。
“容与,见过太子殿下。”
虞容与跟了她这么久,现在是终于忍不住搭话了?
公九卿未转身,注视手中的花枝,翠绿的枝条表皮有许多浅色的小口。
是被侍从削掉尖刺,留下的创口。
公九卿第一次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大舅舅”,身世,秉性。
就觉得虞容与跟这花枝一样,虞家削了他的刺,将他培养成名贵不伤人的花卉。
“虞公子,跟了本宫这么久,有话直言为好,毕竟您是本宫的‘大舅舅’。”
公九卿转过身,视线越过虞容与,看见游廊端头,垂首等候的屠戈。
眼底神色不明,再收回视线,抬头看向身前的虞容与。
离开那几位自带气场的人物,仔细看这大舅舅,其实非常符合江南翩翩公子的模样。
“只是希望殿下,能够向太傅举荐。”
公九卿轻笑,“‘大舅舅’凭什么觉得太傅会听我的,我只是有一个唬人的名头。”
公九卿慢慢扯下花苞上头一片花瓣,丢在一旁草丛。
“虞公子,想出仕吧,其实你大可不必花这个心思,虞家为人还是有口碑的,虐待,遗弃,这种事,少有发生。”
虞容与恭顺的垂头,他可以看见太子撕扯花瓣的指尖的用力,仿佛在发泄什么,又丢掉的漫不经心。
这与公九卿,符合朝花夕逝的柔弱外貌,形成反差。
虞容与看到公九卿的第一眼,心中一直重复默念“朝花夕逝”,这个词他心底反复跳出,不能压抑。
“太子与我平辈相称便可,我知虞家已对我花了心力,教养,不敢不报。
只是想要试一试不同的安排,一生留在禺山州,总有不甘……”
公九卿已将花苞剥了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花杆。
“好了,好了,本宫知道大舅舅的意思了。不过大舅舅明白,本宫与靳二公子的处境吗?”
“前后围堵,焦头烂额。”
公九卿不等虞容与回话,将手中光秃秃的花枝,丢给虞容与。
虞容与顺势接住,忙道
“殿下,容与愿意成为您的助力。”
公九卿挑眉看着他,光说话就有用,连客卿都不是这么当的。
世家子弟少有蠢货,太蠢的,除非是家中单传,不然一定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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