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今世·造化弄人(2/2)

农历三十晚上，楚烟寒和莫冬阳站在窗旁一起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和漫天绽放的烟花。

楚烟寒目光疏离，她缓缓道：“小的时候最讨厌看烟火，总觉得那绚丽妖娆的花好像是天空华丽至极的伤口。它一寸一寸的裂开，割裂天空的皮肤。触目惊心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

“天空的伤口？好诡异精致的比喻！”冬阳更紧的拢住烟寒，“我倒觉得烟花是世界上最令人敬佩的花。它的开放带着执迷不悔的意味，有着强烈的决绝，仿佛知道自己万劫不复终会颓败因而盛放得好似要将一切摧毁一般。”

楚烟寒的头枕在冬阳的肩膀上，“听起来你的想法好像比我的还要更惨烈一些啊！”

“呵呵”冬阳笑，“每个人看烟火时的心境都不一样，你是一个心里有伤口的人所以受不了完美的天空在烟火下层层碎裂。而我内心强大、个性倔强才会萌生出这样的看法！”

看着莫冬阳温柔的眼睛，楚烟寒清澈的目光中又有水流动，她先是静静的一笑，然后是长长的叹息，

“冬阳，总有一种伤感细细灼烧着我的神经和心脏，终有一天，也许会永远失去些什么！”

莫冬阳看着一脸疏离的楚烟寒，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冬阳，这样的我是不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楚烟寒说“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添得满满当当，每一次，当我想为你留出一块地方时，心的刺痛就会遍袭全身……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烟寒，不要再说了，我深切的爱着你，仅此而已。请你不要把这份爱当做是一种负担，更不要觉得有所亏欠，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走好吗？走到有一天，你不想让我陪你走了，你就放开，我就会明白。”冬阳牵起烟寒的手，眼中闪着真诚的光。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的呢？”

“是呀，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魔法呢？为什么喜欢得不得了，怎么办呢？”

“可是我，一直以来总觉得肩膀上像是扛着很重的东西，它压得我几乎喘不上来气。好想就停下来，不再赶路，任其将自己压弯，压垮，压倒，压进泥土深处。冬阳，对于这样的我，终有一天也会成为你的负担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将我放下？”

莫冬阳放开烟寒凝视她的眼睛，缄默片刻他突然蹲下一下子将她背起。

“走，我们去买烟火放！”

莫冬阳背着楚烟寒走出家门，走出楼口，走在大街上。他大踏步的向前走着，有明晃晃光以凌乱的脚步向他们身后退去。他越走越高兴，越走越开心忍不住唱起歌来。

“雪地天晴朗，蜡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

受冬阳的感染，烟寒的心情也快乐起来，她一手勾着冬阳的脖子，一手轻轻敲着冬阳的脑袋打着拍子。后来，她竟哈哈大笑跟着冬阳一起唱起来。

冬阳见烟寒笑了，心里一高兴唱得更大声了，“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

唱着唱着，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站住脚说道：“烟寒，你骂我？”

“没有啊！”楚烟寒笑得更大声了，“是你先唱的啊！”

“你这么骂你老公就不觉得脸红吗？”

楚烟寒的脸果真一红，可嘴上却说：“我才不要你当我的老公呢！”

“好啊，臭丫头你占了人家便宜现在想赖帐！”

“说什么呀你！”楚烟寒脸更红了，粉拳连连打在莫冬阳的身上。

“唉呀呀，好痛啊。”莫冬阳龇牙咧嘴的叫着，身体左右摇摆，几乎要把楚烟寒甩出去，楚烟寒连忙抱住莫冬阳的脖子，吓得花容失色。

“呵呵。”莫冬阳突然站稳，“烟寒，相信我，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我都不会将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