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9年 光和二年8 人口之密(1/2)

然而，不过半月，华歆就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他察觉出来的地方，蔡邕也应该都意识到了。为什么他能做到见怪不怪的在这里安心教学呢。华歆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主动上门像蔡邕讨教一二。

夜以深，学府内管蔡邕处，华歆上门拜访，蔡邕仿佛是察觉到他会到来一般，早早的让下人有所准备。同是天涯沦落人，蔡邕对华歆的遭遇感同深处。再加上和陈球也是有些交情，对他这位拼命想要保住他的学生，也是存满敬意。蔡邕于门口将华歆请入房间，正值岁末隆冬将至，即便是在江南的庐江也已寒意绵绵。佣人早已将房内炭火烧好，二人席地而坐。

华歆抱手拜道“学生有一事不明，想请先生开解。”蔡邕，静静看着他点了点头。华歆继续说道“子鱼来到此地，亦有半月有余，半月有余子鱼即以看出此地之异，为何先生仿佛充耳不闻。“蔡邕笑了笑，”子鱼可是说着，庐江郡内攘攘熙熙，人流攒动，人口之多远非你以往的所知的偏远小郡是吧。“华歆激动道”先生说笑了，庐江郡的人何止多，数日之前，子鱼去临湖襄安等地游离。“

”这两地之人，绝不止区区几万之数，之鱼不傻。眼睛所见的就不下十万众，那这庐江14县加起来岂不是破百万，子鱼听闻得是，庐江郡广纳人口亦才60余万，这明显与实际不符。他庐江太守刘备隐瞒了近一半的人口，意欲何为？是要造反吗？“

蔡邕依旧面不改色，缓缓的抬头看着他，说道”子鱼既然唤某为先生，不妨让老夫想你说道说道。”华歆赶紧抱手道“愿听先生教诲”。“不知子鱼可知，蛮乱之后这庐江郡余民几何？”华歆摇了摇头。蔡邕笑道，“据老夫所知，只有民约三十不到，临湖襄安两县接近撤废。”华歆听完大吃一惊，三年时间从原来的30几万到现在近百万之数，其他的不说，光能治理这么多百姓，不发生叛乱就是大功一件。

华歆更加迷惑了，如此功绩为何不报，为何瞒报。一脸疑惑的看着蔡邕，蔡邕继续说道”那子鱼认为这多出来的70几万人是从那里而来。“华歆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自然是流民百姓“蔡邕继续诱导的问道“子鱼又认为是怎样的百姓愿意，远离故土前往庐江？”华歆想了想说道“或灾或难或瘟疫，或是贪官污吏逼迫。”

蔡邕突然严厉的看着华歆说道“错！”。华歆顿时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学生不止，请先生明言。“蔡邕抬头看向窗外”先帝以来，大汉税收几何？“华歆脱口而道”先帝之后，当今圣上改税十五税一，外加人头税。“蔡邕直接接话说道”圣上受宦官唆使，偏好钱财，天赋十五税一尚可，然除此之外口赋、算赋、更赋、田赋层出不穷。

“口赋、算赋、更赋，田赋虽然每项只有55钱，可是加起来的人头赋一个成年人一年少说要交300钱。子鱼先生问你，给你百万流民，三年时间时间，一郡之地能保这一郡之民，安稳度过这酷税否。”华歆如同被当头一棒，他心里清楚，这多出来的百姓，都是身无分文的落难之人，拖家带口还都是老弱病残。即便给其十年，都不一定将自己的人头赋交齐。那如果这帮百姓，经历了南度庐江，又要重新面对苛捐杂税，生机断觉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华歆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如果换做自己怎么办？蔡邕静静的在那里等着他思考，然后看着他说道“子鱼应该明白，此乃权宜之计，实属无奈。你可知，这江东学府和边上的江东医馆，全是对百姓分文未取的。所有的出资，皆来自于太守刘备的自己。瘟疫之始开仓救民者，皆是其自掏腰包，此等大义，你我皆不如也。”

华歆彻底想通想明白了，也就不在纠结，时值乱世朝堂混乱，叛乱不止。天下又有几处能像庐江一样的福地，能有一位大担当的太守愿以身家性命为保，来搏百姓的安康。也怪不得蔡邕这类的大才们，愿以为其站台站脚。至此，华歆也就安心在江东学府里面，安心任教起来。

而现在江东的实际情况远比他和蔡邕想得还要复杂。自从瘟疫结束以来，新近几月，又不断有流民闻名而来。郡下私自在籍造册者，已有150多万。现在刘备真得很庆幸，庐江郡遭遇过蛮乱，在蛮乱之中无数空地的被荒废，豪族被清理，而唯一剩下的唯一大族周家，又成了自己的舅家。在周家出面的帮助下，包括安丰、安风等其余近9个县。拿下了很多无主空地，和荒地。

这些空地和荒地，在汉灵帝的附加三年的免税期内，让刘备有了新的喘息之机。灵帝的免税之后，郡里的每一年尚能收到外租的田租，除此之外人头税全免，然而即便是田租。也是一笔不可想象的收入，盖因田地多，其他郡县因为汉末田地多为世家掌控持有，霸占地方瞒报土地导致财政紧张税赋减少。而刘备这里，这些世家都被清理了。才使得田租充足，在这种利好的局面的帮助下，瘟疫之前库里的粮食本来尚有好几万石，不过经历了这一波流民过后也是损失殆尽。现在除了天租以外，商税也是成倍的增加。

田租的收入一年也才千金，可是商税的收入已经破了三千金，而且这都是还是流民安顿之后的初步数据。虽然刘备的开支也是越来也厉害。但是襄安的养蚕业，临湖的炼铁业，都不断得再壮大，除去两地近万余人的用工的工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