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辈子的朋友(1/2)
男:人有个一生的朋友不易,老三就是我一生的朋友。
女:你们怎么联系?写信吗?
男:写信,还约定好了毕业半个世纪后再相聚。
女:但愿都能等到那一天。
男:一定能,到时咱们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了。
——1963年3月
1990年3月,培红小学学前2班。三个5岁的小豆包笔直地站在讲台上,没人说话、甚至风吹动了头发都让他们觉得胆寒。
葛老师那双x射线眼从上到下扫描着这三个孩子——
豆芽菜一样的“小眼镜儿”,天生自带奸相,不像个良民;
甄多余,五大三粗却又身轻如燕,一副热心肠却时常被他酷爱耍贫嘴的特性掩盖;
黄凉凉,坎坷的公主命、生不完的公主病,却偏爱行侠仗义……
当然,这是当年我用孩子的眼光总结的。对于葛老师而言我们三个无非再普通不过的叛逆分子罢了,扰乱了班级秩序,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她究竟听进去我的话了吗?
她那一棍子,是不是早晚也要打在我和甄多余身上呢?
一切,很快就见分晓。
当天晚上回家,我大气儿不敢出,除了吃饭到了一下客厅以外,其余时间都在自己屋里猫着,乖乖地在8点整上床睡觉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把“叫家长”这样严重的事情告诉黄绍伊,所以索性睡醒了再说。
可就在我已经有些朦胧的睡意时,家里的门突然响了起来。
是王美兰来砸门了,刚一进门不由分说,就让甄多余给黄绍伊和秀荣道歉:
“600,快跟黄爷爷和秀荣奶奶道歉!说,不是为了你,凉凉也不会被叫家长的!”
黄绍伊和秀当即就被整蒙了,我也蒙了,在屋里蒙着被子做思想斗争,我想——
此时若要出去,就好比是狠心挤出了马上露头的脓包,要杀要剐一下子就痛快了;
若要猫着,使出我当年装睡的绝招,可能会暂时躲过一劫;
只不过,明天转眼就到,这事儿明摆着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躲着,只怕会错过了最佳时机,有口说不清……
所以,我必须伺机出去。
我穿着秀荣给我做的夹袄睡衣,扒着门缝听外面的动静,我能听到黄绍伊惊讶地疑问和秀荣地叹气声。
“叫家长?我没听凉凉说过啊?”
“哎,都说女孩子省心,她这哪点省心哪?哎……”
听他俩这么说,王美兰很惊讶地“啊”了一声,我知道这声“啊”,就是我登场前地信号。
为了壮胆儿,我随手抓过一个布娃娃抱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气便打开了屋门。
他们看到我出来都有点儿惊讶,尤其是黄绍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好像刚刚收起了怒不可遏的表情,换上了现在的目瞪口呆。
秀荣担心我穿的太少,又拿了一件棉袄给我披上,俯下身子轻声问我:
“凉凉,你告诉爷爷奶奶,今天在学校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要叫家长?”
王美兰也在一旁搭腔:“对啊,凉凉,说说,是不是甄多余惹的祸?”
我到底还是个5岁的孩子,到底还是扛不住这样一场“巨大”的灾难,尤其是在听她们和声细语地问话后,忍不住委屈地撇起嘴来,眼眶也一阵阵发烫。
甄多余显然感觉到了我的委屈,刚才还一言不发,这会连忙接了话茬:“爷爷、奶奶,今天黄凉凉就是帮我,所以才被叫家长的。”
此话一出我看到黄绍伊脸上的表情稍有些缓和,就差长出一口气了,可是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出了这口气,因为我不能让甄多余一人扛起两个人的事,毕竟这事儿从根源里还是我们黄家的铜算盘惹了祸。
“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甄多余是为了帮我才被老师罚站的!”
听我这么一说,刚刚才多云转晴的黄绍伊又皱起了眉头,没准一会就要阴转雷阵雨了。秀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黄绍伊,赶紧又来和声细语地劝我:
“凉凉,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哽咽着,把整个事情和盘托出
“今天上午我带着铜算盘去上学,刚进班就被几个调皮的小男孩抢了,甄多余为了帮我要回算盘,就跟一个小男孩正了起来……”
我绝口没有提“小眼镜”口中“贪污犯”和“穷光蛋”,因为那是我和甄多余的底线,也是黄绍伊和王美兰的底线,我不想让自己难受,也不想让他们难受。
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我忐忑地看着黄绍伊和秀荣,甄多余也带着同样忐忑地心情等待着王美兰……可他们三个大人沉默了很久,就是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黄绍伊打破了沉默,他两手一拍,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吓得我和甄多余打了个大机灵。
“你们两个,拉拉手”
什么?拉拉手?我和甄多余满脸狐疑地看着对方,象征性地把手拉在了一起,等待着黄绍伊把葫芦里地药继续倒出来。
“对!以后你们两个就是一辈子的朋友,肯为朋友出头,爷爷佩服你们!”
我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甄多余,他使劲地眨眨眼看黄绍伊,想必是以为自己在做梦。黄绍伊只管继续往下说,我们也继续往下听。
“明天我去学校,叫家长就叫家长,爷爷给你们好好教育教育那个小眼镜,连他家老子我也一起教育了!”
秀荣边听边给黄绍伊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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