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各怀心事(1/2)

“父皇，您急着召我来是为何事？”此刻已经深夜，刚过亥时，宇文寒玥被召进了乘栾殿。

“柔然公然挑衅，连北辰也被袭受伤，朕思来想去，不能输了气势，否则日后其他国家纷纷效仿，后果不堪设想，你是否愿意带兵一战？”宇文拔拓正襟危坐，目光如炬。

“能带兵讨伐柔然，儿臣求之不得，怎会不愿？只是父皇为何今日早朝时不说此事？”宇文寒玥问道。

宇文拔拓站了起来，走到宇文寒玥身边，“进来发生很多事让朕怀疑朝臣中有奸细，但还未查出是何人，此事你秘密出行，朕已经派了五千精兵连夜赶路，想必现在已过了洛阳，朕还命人将圣旨传到了北疆，若有需要，请他们支援。”宇文拔拓转了个身，又说，“只不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尽管看情况攻打，朕只要捷报。”

宇文寒玥领了旨，立刻赶回泓王府，之后与恪清一同去追赶五千精兵。

李总管端了参汤进了乘栾殿，神情恳切，“陛下，您已经连着三日没好好休息了，奴家命御膳房热了参汤，您趁热喝口吧。”

宇文拔拓看了一眼李总管，叹了口气，说，“还是你体恤我。”

李总管连忙跪下，“多谢陛下抬举，奴家知道丽妃娘娘和常贵人也整日为陛下忧心呢。”

“呵，”宇文拔拓看着脚边这老太监，冷笑着，“你倒是谁也不得罪。”之后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参汤，便立马吩咐，“去派人把与熹妃相关的卷宗全都找出来，把他也带过来。”

“是，奴家这就去找人。”李总管跟随宇文拔拓近三十年，总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可今日要偷偷跑回的尔绵成昆和熹妃卷宗这举动让他实在想不明白，要说，这熹妃已经消失二十年了，当年禁凤令一出，有的史官为保命未记录相关的事件，此刻陛下突然要，也不知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尔绵成昆明明逃了出去，又平安无事地回来，看来近期又不太平了。

此刻的宇文寒玥正快马加鞭奔波在路上，与恪清两人如同黑夜中两道黑色闪电。

“王爷，此事很急吗？您自小体弱，从前陛下从不让您这么晚还出门，如今还是大远门。”恪清问。

“此事应该不急，可他有急事要做，那件事不方便被我看到，从前我心智未熟，他未防范，如今他觉得我羽翼丰满，便将我支开。”宇文寒玥冷声说。

恪清十分吃惊，“陛下竟专门将咱们支开，他可知道那柔然人有多么野蛮，四皇子都负伤回来，我们也不会好到哪去啊，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为何事竟不顾将王爷置身危险的境地。”

宇文寒玥目光冰冷，“你看到的太片面，有很多年了，未感受到他真正的关心。”

恪清又被他惊到，平时话语极少的王爷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便默不作声，两人一前一后，扬鞭而去。宇文寒玥心中清楚得很，此刻命他去遥远的边境，朝中必有大的动荡，也许是关于储君之争，如果是，那四哥应该就是了。也许是关于母妃的事情，而且是坏事，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种原因让他觉得自己不重要，他放任自己的死活……宇文寒玥叫了二十年的“父皇”，他父亲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些的。隐隐中，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缘由就是自己探寻多年的事。

如今已入秋，秋风萧瑟，天上的云变得高，地上的植被腿去了一些绿意，程府的几朵睡莲还在与时间做最后的争斗。

正堂内，宇文赤城带着一个蒙面女子与程仲交谈，蒙面女子眼神无光，低头看着脚尖。

“太子殿下，这位是？”程仲老头儿一头雾水。

“程宰相，此次我是来赔罪的。”宇文赤城一脸真诚。

“太子殿下折煞老夫了，哪有您给我赔罪的道理！”程仲连忙跪拜。

“不不，程大人您听我说。都怪我那日一时糊涂，喝多了酒又去了醉春楼，当时屋内有一貌美女子，我一时情难自禁……后来我再次回想，才想起来这女子与程小姐有十分相像，我便命人去醉春楼寻，打探得知，程小姐不知为何被醉春楼的一位小厮收留，那日误打误撞进了我的房内……”宇文赤城难为情地说。

“殿下是说，这女子……”程仲盯着太子身旁这位蒙面女子看了又看，身形确实与雪晴差不多。

宇文赤城拉开程雪晴的面纱，程仲一下子瘫软在地，这正是他养了十六年的女儿，“雪……雪晴，为何你不叫一声父亲……”

程雪晴一动不动，看着地上这老头儿。太子叹了口气，将程仲扶了起来，“程大人有所不知，我见到令女时，她便这分模样，程大人不必过于担心，我找人为程小姐把了脉，说是受惊吓过度，过段时间会慢慢恢复……但……”

“但什么？殿下可不要吓老夫啊……”程仲看着平时乖巧懂事的女儿此刻失了神志，心中不免焦急万分。

“但程小姐有孕了。”宇文赤城道。

程仲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是抗旨不遵的大罪啊，皇上既把她许给了五皇子，怎又可与太子有染……家门不幸，诸事不顺啊……

宇文赤城看出了程仲的担忧，立马安慰，“程大人不必忧虑，既然程小姐成了我的女人，我便会对她负责，如今，我先将她安置在您府上，这两日便向父皇秉明此事，相信父皇能够公正定夺。”

“那真是多谢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