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老子自首了(1/2)
开学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可吴文斌却感到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因为这个星期的课程很多,作业很重,每天都要全神应付,所以就感到时间漫长。
又因为这个学期是整个初中三年的最后一个学期,六月份就要面对预选考试,七月份还要面对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中考,于是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没有时间再去开小差,更没有时间玩耍。
对于吴文斌来说,这学期的压力尤其重,他下来复读两年就是要考个像样的中专学校的,一旦考砸了,他怎么对得起父母,怎么对得起自己多余付出的两年时间?每每想到这里,他的脊背都发冷,也因此更加促进他努力学习。
这个星期天,阳光普照,经过一个奇寒的冬天之后,万物开始复苏,大地回暖,一派春日融融的天气。吴文斌因为昨晚看书很迟,所以早上起来的也很迟。吃过早饭之后,见父母都出去干活去了,他就拿了一本资料做题目。
可是做着做着,一时心情烦躁起来,竟看不下一个字,便走到外面的竹林里,看着那一根根郁郁芊芊的竹子,突然间想起了程国来。
他算了算时间,他们分别已经两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书信往来,他也不知道程国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只是在心中无端的想起他来。
他想到了程国,也就想起去年那学期他们在一起的情形。程国虽然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但是性格比较活泼,对人常常挂着一副笑脸,他自诩自己“文学深厚,文笔优美,有很深的文学天赋”,为此他常写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古诗以卖弄。但是对于那些古诗,吴文斌都是嗤之以鼻的,什么“我去厕所拉泡屎,回来上课就迟迟”,吴文斌蹭笑他是“俗不可耐,臭不可闻”。而程国却是笑着说道:“谁说我的诗不好,这不也很押韵吗?”而吴文斌则道:“押韵有屁用,你的诗不但没有诗味,连看着都让人恶心。你还是别写了。”
果然此后程国就很少写诗,但是有时卖弄才华还是有的。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程国卖弄不过是寻求进步,给自己卑微的成绩打气鼓劲,但是自己却扼杀了他对于文学的追求。
想到此处,他不禁用手拍打了几下身边的竹子,喃喃的道:“程国,都怪我,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小就出去打工,我实在不配做你的朋友。”
他说道这里,就跑回家,拿出那本《鲁迅小说全集》来,仔细抚摸着,这本书纸张泛黄,但是感情尚温。看到这本书,那日离别的情形历历涌上心头,他情不能自已,拿起笔来,在书的扉页上也写下了一首古诗:
“春来青竹牙已破,
晓寒重围只孤影。
中流击水思别离,
春风千里忆君情。”
他给诗取了个名字,叫《春日思程国》。他写完了,丢下书,来到竹林里,对着眼前幽幽青竹,发了一会儿呆。
然而这个星期天,面对友情困惑的人还有韩伟明。
一大早,韩伟明就起了床,早饭都没吃就往外跑。母亲在后面扯着脖子喊他吃早饭,他都不听,一会儿就跑出了村子,向望母山跑去。
他昨晚听到一个消息,说警察在这一带抓到了一个逃犯,已经押走了。他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汪猛被抓了。所以今天天刚亮,他就起床,向望母山赶。
他连走带跑的赶到了望母山,来到候子树边,见是寂静一片,他的心也静得可怕。他唤了两声“二哥”,却不见任何回音。他的预感似乎得到了证实,但是他还是不相信。他虽然希望汪猛自首,坐几年牢,洗去污秽,然后重新做人又是一条汉子。可是真正得知他被抓了,还是心理难受堵得慌。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小心的拨开树丛,找到汪猛栖息的那个山洞,然而洞里面的被褥仍在,只是不见汪猛。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是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冷冰冰的现实又不能不使他相信这就是事实。
他向四周看了看,希望二哥就立即出现在面前,并且对着他喊道:“老五,你总算来了,老子在这里都憋死了,哈哈……”
可是四周一片寂静,早春的寒风吹过树梢,似乎连新生的嫩芽都要被扼杀。
他终究等不到汪猛再来了,于是就拨开被褥,里面现出几百元钱,这正是韩伟明给他的钱,那钱的下面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字,也正是汪猛的手笔:
“老五,我决定自首了。他妈的,整天过着人不是人,动物不是动物的日子,老子过烦了。也许进了牢,销了案,几年后我又自由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我要改邪归正,做坏事哪能长得了啊?——不说了,我心烦着呢,对了,你的钱我花不掉,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了,别忘了留着,等我出狱的时候请我吃饭。那时我要到大酒店去,不,要到高级酒店去搓一顿。妈的,现在想想那酒店,还流口水呢。——还有,麻烦你把这两床被子还了,就是山下不远那个麻脸女人的,她和我家沾亲,你替我悄悄的还。另外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有时间看看我爸爸,他太苦了,儿子对不起他。——汪猛。”
韩伟明看到他写的信,有点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因为他要坐牢了,不知道何年月才能出来,想到当年他们五人结拜,老大钱建国已死,老三张华不知去向,如今二哥又是坐牢,心里就极不是滋味来。
想到这里,他有生以来感到第一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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