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引祸白家狼(3/4)
泉坊方向叫道,“孟怀蚩,你别躲在家里装孙子,你敢出来向周老先生赔罪吗?”他心想孟怀蚩自然不会搭他茬,自己是故意装个跳梁小丑使怪相。这姓白的巴不乐得有人骂,有人骂了就有人知道他,知道了他他就好说话,若是把鹤徕家的搅进来,他就有办法叫全城百姓听他把话讲。这是险棋一招,一赌赌的是不少百姓商家还吃他假仁假义这一套,二赌赌的就是周濛修的态度。
他周濛修现在还没成气候,正是千难万难的时候,说是重新开张也不容易,朋友帮他顶多就是出个地价钱,具体的买卖他也撑不起。白予尚口说只是为了维护先师名誉才联合旧家人,实际上就是希望借机拉拢这个周濛修——虽然自己“气死”了他老爹,但现在也算是有个台阶下。周濛修是什么人他太知道,耳根子软的赛豆花,若非如此他当初也不会轻易得了乐丰的大头,又一点一点吞了周家的产业。
却不想这孟怀蚩不是好惹的,听了这信儿居然真的上街到了他钱庄。白予尚知道胜败就在这一举,他骄傲自己有口铁齿铜牙三寸不烂舌,见到孟怀蚩真的过来了,指着他大声叫骂道:
“嘿!孟掌柜,你来得正好,我白某人是不如您家大业大,可我们的家事也不是随便谁就能拿着闲磕牙串闲话的。”
“我串你家的闲话?你家那点事我可是从来没搞明白过,我都不明白我拿什么串闲话?”
孟怀蚩边说边上了杀狗台,抖了抖袖子开口道:
“我今天就明白着跟你说,你家的事我还真的就是完完全全地没搞懂。我不明白,你白给上在周家受了多大的委屈,能叫你把一个过去你叫师父叫爹的人骂成这样。你这事不是叫旁人扒拉出来的,是你自己在开市的堂庙前头大声嚷嚷你师父的十大罪才出来的,是也不是?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家事吗?既然是你的家事你拉着整个商会带着百姓一起看热闹干什么?既然是你家的事,你怎么不在你师父跟前自己把事情说明了?既然你说了和人家不赴黄泉不相见了,却怎么就因为我你又在这里吆喝上了人家?你叫我当众给你家一个解释,你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觉得是我傻?你师父傻?商会的同仁们傻?还是咱们这沐城上下这么多的父老乡亲们傻?”
白予尚不想他上来就说了这么多,几次要张嘴却被孟怀蚩推搡了回去,最后居然给推下了杀狗台,索性这台子就是一摆设,统共没有几尺高。白予尚是满心的话儿没说出,算来算去一没算到孟怀蚩搭了自己的茬,二不想这孟大爷说话还动手——乖孩子,这人怎么不按规矩走?想着还想再往台上爬上去,却又被孟怀蚩伸脚踹了下去。孟怀蚩在台上接着说:
“白给上啊,你是想家了,后悔了,想吃口回头草打自己的脸了,跟我没关系,跟咱们城里上上下下的百姓没关系。扪心自问,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那点有的没的破事反过来倒过去地倒腾,搭着咱们这么多百姓这么多时间听你胡吣,你配吗?你说我装孙子,我告诉你,我会装孙子,我装得特别的好,但是我犯不着跟你面前装。我还跟你讲,这个人向来是以德报怨,你要是最近有意找旧家人装一装孙子却怕装得不像,你来找我,我包教包会。但是,甭管你是要装儿子装孙子还是装小媳妇,你回家该找你师父找你师父,该找你干爹找你干爹,该找你大哥找你大哥,你甭在这里瞎找寻我。”
孟怀蚩当中点破白予尚要吃回头草的事,这一下就堵死了他的路,他心里恨紧了这孟怀蚩。这时候,街口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周家后人周濛修,周濛修站在当街作了个圈揖,半晌等四下都静了他开口道:
“各位父老,各位朋友,这人姓白,乐丰姓周。这人今日在这里说家事,我不知道他是哪家的人,周家的家事与他何干。那日五蠹子庙中这人就美其名曰要在行里立规矩,我当时就不知道他在行里算作第几号,立的又是谁家的规矩。这人自打他五岁起就吃我周家的,用我周家的,学了我们周家的本事却反咬了我们周家。周家养虎为了患,是我们周家有眼无珠怨不得旁人,现在劳烦了各位朋友看笑话,惭愧惭愧。”
下面有人开口:“你们周老爷子那些事情,该如何解释?”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老爷子一生为了沐城各家商号操碎了心,如今去了也不能叫宵小嚼了舌根。”
周濛修不是善说话的人,这一番话下来有人叫好有人疑,白予尚心知周濛修并不是他敌手,可是台上站着个自己主动给搅进来的孟怀蚩。这一出戏最后唱了个弄巧成拙,原本知道白予尚故事的只是少数,这一番广而告之以后,这位白掌柜非但没给嘉亨推出去,到把“白给上”的埋汰事儿传了个金光灿。白予尚心里恨上了孟怀蚩,他也不想想是自己先把人家招惹,最后却把账目全都算在他头上。
嘿,这个孟怀蚩,商会上时你没帮我说话,这算是头一道;开业那天你牵了条狗给我脸色看,这算第二遭;今日又是因你我这场大戏没唱全,三道冤仇咱们算是结死了。日后我白予尚就算是技不如人,死了也要咬你三两肉。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一年的春天,沐城鹤徕泉坊的大掌柜开年先结下一桩仇怨。若是夸这孟怀蚩重情重义,他先前也不认得周家老人,谈不上什么情义;若是骂他多管闲事,这白予尚所作所为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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