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2/2)
我的最好的朋友,无人可以撼动她在我心中的地位。“那……我呢?”
罗玉在昏暗嘈杂的教室里,小心翼翼的抬眸。
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也是例外。”
因为你每天都带好多好吃的给我啊。
当然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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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到来,我妈打电话回来,说去上海工作了。
我问她:“你和爸爸和好没有?”
她叫我不要担心,说已经和好。
我妈姊妹五个,外加一个舅舅,现已全部在上海。
我四姨夫妇第一个去的上海,做木材生意。也就是到处跑工地,把那些拆下来的木板、长木运回来,经过取钉子,再次加工,转手卖给需要的人。
四姨一家因为做这个赚了些小钱。却对于这些穷苦家庭来说,他们是生意上的成功人士,是值得我们去追捧的。
随着四姨在上海站稳脚跟后,先是大姨二姨跟过去了,买了个场地,依样画葫芦似得也做起了生意。
二姨父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就给四姨做苦力,打工,辛苦是辛苦了些,收入却比我爸妈两人加起来还要多。
后来小姨跟舅舅也去了。
小姨父为人奸滑,生意却做的不温不火。我估摸着,是他这人心眼太多了些。人家做生意一个个都是大大方方的,不像他,处处耍着小心思。我若是他的生意伙伴,我也不乐意搭理他。
反观我小舅,就要好上许多。不仅老家房子做了起来,车子也买了。儿子女儿全接到了上海读书。
小舅是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平,识文断字。与人打交道也不会存在文化低所带来的尴尬。因此生意做的晚了些也没事,照样比其他人做的好。
可我小舅这个人啊,三十好几了,还天天跟个小伙子似得到处玩。赚来的钱如流水般花的所剩无几,没少挨我妈和几个姨的批评。
我爸妈则是最晚去的上海,也是混的最差的。
不过万事开头难,他们跟我说,等他们安定下来了,就接我和弟弟去上海读书。
我可开心了,想着能离开奶奶这个老巫婆就开心的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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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外公来看我一次,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头发太长了,剪掉吧。”
我奶奶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去剃头了。村里有个外号叫“好人”的老爷爷,几乎全村的大人小孩的头发都是他给剃的。
他还是叶禄的爷爷。
我可怜兮兮的求他不要剃的太短,他温和的对我笑了笑,随手给我剪了个蘑菇头。
我望着镜子里那个丑丑的姑娘,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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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想吃冰棒。”叶幻拉着我的手,对从我们面前经过的小男孩投去羡慕的眼神。
他手里拿着一根冒着冷气白冰棒,正舔啊舔。
那是一种用薄纸包着的老冰棍,有时候剥不干净,就和纸一起吃掉,不会影响味道。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握紧弟弟小小的手。
“走,回家找两个酒瓶子兑冰棒去。”
我们俩一人抱着个酒瓶去“刘老五超市”兑冰棍。
一毛钱一根。酒瓶子也是一毛钱一个。
“好吃吗?”我问正唆着冰棍的弟弟。
年幼的弟弟抬起头望着我,眼睛弯弯的,揉开了是幸福的目光。他欢快的说:“好吃!”
于是我把我的那根也给他,“拿着,回家放到洋瓷碗里。”
不放在碗里化掉了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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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将近一半的时候,我开始抓紧写作业。
天气热的像是个蒸笼,而我们便是笼子里那热气腾腾的包子。
我那段时间热衷于折纸扇子——拿出一张纸,先是从正面折一点,再把纸反过来,沿着刚才折痕的宽度,再对折,再反过来对折,依次反正轮番折叠。直到把一张纸折叠完,再对折,最后用双面胶把中间粘连在一起。
我做了好多个,通常是把两个纸扇用胶布固定成一个,那样扇出来的风会更大些。
而奶奶用的则是蒲扇,我嫌扇子太重,扇的手酸,一直没跟她要。
叶慧惠也嫌天热,不愿意出门,就来了我家两次,每次都是抱了两本我已经写完了的作业回去。
我熬啊熬,终于把难熬的暑假熬过去了,又到了开学的时候。
心情瞬间欢喜雀跃起来,我又可以见到罗玉小可爱了,又可以每天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了。
不禁感叹,开学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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