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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我上一年级的时候,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把我和弟弟扔给了我奶奶。
我们村有很多人是去当和尚了,还混得不错,除了不能沾荤腥钱倒是大把大把的赚。
爷爷想着自己五十多岁,也不算很老,跟着几个叶屋的人也跑去当和尚了。
奶奶便一个人带着弟弟、堂哥和我。
我很怕奶奶,奶奶在说话时,我多说了一句她便要说我多嘴多舌。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夹多了菜,生怕她说我好吃懒做。
有一次我跟我妈打电话,不停的向我妈诉说奶奶的种种恶行,对我如何如何不好。
挂了电话后,一出门发现奶奶就坐在墙角那听着。吓得我一晚上战战兢兢,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所以我总喜欢往徐旭家跑,一放暑假,基本就待在他家。
他的奶奶那么慈祥,对我和叶慧惠也总是笑呵呵的,从未见她发过什么脾气。
我问徐旭,你爸妈呢?
徐旭告诉我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我问他爸爸是做什么的,他告诉我他爸爸是个科学家。
科学家啊……听起来好高级。
从此以后,徐旭在我眼里的形象随着他的爸爸高大了一分,他可是科学家的儿子,比我们都厉害。
直到有一天我从我妈那里得知,他爸根本就不是什么科学家,他爸跟我爸一样,是个假和尚。
我们读一年级的时候,贺叶韬被他父母接到外地去读书了,我与这位儿时的小伙伴再见面已是时隔多年。
知道贺叶韬去大城市了,我和叶慧惠还不相信,跑到他新搬的房子外面大喊他的名字,喊到嗓子没劲了,才知道他是真的走了。
我又羡慕又难过,叶慧惠也同我一样,我们俩特矫情的折了一堆纸船,放在河里,希望贺叶韬能够一帆风顺。
贺叶韬走了,徐旭便正式加入了我们,成为了我们小团体中的一员。
徐旭和贺叶韬不一样,他并不是事事都听我的,甚至有时候我们听他的比较多。但正因为如此,我觉得徐旭比贺叶韬有趣的多。
徐旭好像总能找到新鲜玩意儿。
有一次他带我们去摘桃花。学校里有个小厨房,小厨房旁边栽了一棵桃树,三月时节,桃花纷飞。我们三个一人折了一支,悄mī_mī的跑到小厨房后面。
小厨房后面的窗户是关着的。我们将桃花放进一个醋瓶子里,再放在窗台上。按照徐旭的说法,虔诚的对桃花拜了又拜。口里念叨着:观音娘娘保佑,观音娘娘保佑……
却不想这一幕刚好落在徐旭他表姐的眼里。
他表姐比他大五岁,在我们学校念六年级。正好拉着一个女生来这边玩,就见我们在这“拜菩萨”。
可到了她们嘴里我们并不是在“拜菩萨”,而且在拜堂成亲。
我们怎么解释她表姐都不听,还一脸促狭的拉着徐旭,指着我和叶慧惠问:“你是喜欢这个还是喜欢那个?”
徐旭红着脸,说不是拜堂,是拜菩萨。他表姐一副问不到结果不罢休的架势,又问了许多遍。
徐旭被她问的烦了,才指着我说:“喜欢她些。”
我那时懵懵懂懂的,隐隐约约知道“喜欢”二字的意思,却又不太懂,只觉得“拜堂成亲”这个词让人特别的窘迫。
不过我们很快就将这次事件抛之脑后了,每天照样嘻嘻哈哈上蹿下跳。
我和徐旭坐了一段时间的同桌,那是开学随意坐,我们俩就坐在一块去了。
每天最后一节课,我们就钻到桌子底下去,头对着头,我小声的问他还有多久下课。他说不知道,我们俩就一起数,我数一,他数二,以此类推,差不多数到两百多就下课了。
六月一号儿童节,学校给我们放了三天假,其实是加上双休日一共三天。
村里来了一个戏班子,徐旭傍晚的时候就在我家等着,邀我一起去看戏。我当时正在洗澡,他就在门外等,奶奶让他进屋里来,因为门外蚊子多。
奶奶在帮我洗澡,腾出手来给他开门,我坐在水盆里,在一片水汽中看着他期期艾艾的进来。我下意识护住下面,他愣了一下,赶忙转过身,不再看我。
奶奶使劲的搓着我的背,满不在乎的对我说:“都是小孩子,怕什么羞。”
我被奶奶干枯的手搓的生疼,背上的皮都感觉要掉了。不由哼了两声,徐旭听了转头看我,见我没出什么事又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别处了。
我觉得丢人极了,奶奶的形象在我心里变得更加恶毒。
洗完了澡,穿好衣服,叶慧惠也到了。我们仨拿着手电筒出门看大戏。
戏台子搭在“刘屋”。我们为了抄近路,选择从坟地里的小路走,路上徐旭紧紧抱着我的胳膊,说自己好害怕。
我想起他看我洗澡那件事浑身别扭,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扒开,让他去抱着叶慧惠去。
叶慧惠一路拖着他到的“刘屋”。此时戏台子前围满了人,我和徐旭对这种咿咿呀呀的戏曲没有任何兴趣。叶慧惠见我们没兴趣,她便也没了兴趣。
我们学校有个很神奇的地方,那就是一年级的留级生特别多。
我们班就有很多留级生,比如后来老师调到我旁边的女同桌。
不过她在我旁边坐了不久就升了二年级,升了二年级的还有叶禄,同级里就他升上去了。
而我,徐旭,叶慧惠都成了留级生。
从学前班升来的那些“新生”普遍比我们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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