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廖月至 夜城闹(2/2)

廖月虽是内心感情丰富，却不会轻易复出真心之人，真心不易，面对他人，尤其是不相熟之人，她都会冷漠以待。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而且这徐志让她倍感意外，倒是让她生出可伶悲凉之感。连九儿都频频看这位豪气的粗犷军人，不过眼神却充满不解。

廖月想这徐志必定是个将末之人了，那就陪他喝喝吧。

不过还好廖月拥有幽阎冥火，冥火性魔道之阴，易溶解，所以她无论喝多少，都神色如常。要不这么喝下去的话，人早就废了。

看向徐志道：“鄙人不才，名叫林言，这是我的侍女名叫九儿。”

徐志开怀大笑道：“林言，好名字啊，想不到今日在此可以以酒会友，实乃我之大幸。”

廖月道：“如若可以与兄结友，才是我之大幸。”言毕，看徐志神情，果然听完我所说之语，那表情更加落寞。不过不能在陪下去，虽然这徐志会难过，不过我困了。

接下来廖月看了看天色，发现早就过了丑时。朝九儿使了个眼色。于是便道：“天色已晚，饮完这一碗酒，就去睡吧。”

徐志神色惊讶道：“怎么，不喝一晚吗？”

廖月故作难看之态道：“九儿她困了，乏了，她自小在我身边，从未离开，再者，她还要照顾我，不能熬的太晚。”

此时情景，便是小小的黑皮侍女被廖月搂在怀中，神色安详，早已入睡。倒是徐志也不好多加留劝，心下叹：这南境之人，果然不如洛阳城中人豪迈。

心下叹，却道：“这睡得倒是快，好吧，林兄，你这友人我就结交下了，明日我再来找你吧。”徐志失望怅然说到。想：我还有明日吗？

萧萧夜色中，徐志提着一坛酒，牵着战马，一人一马孤独的走在夜色阡陌之中。

看到徐志走远，主仆二人立刻跑到客栈房间中，锁上房门。九儿说道：“廖月，那个徐志明天回来找你吗？”

“不会，那个徐志分明是心中郁结，郁结到随便就想拉人喝酒，而他做为一个军人竟然对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有仔细盘问我们。想必他至洛阳，一定是倒了个大霉。”

九儿疑惑道：“廖月你是如何得知他至洛阳的？”

“简单，他虽着便服，但是他腰间挂着将帅令牌，注意到没，他的手中几乎都是老茧和新伤，而且喝酒过程中，总是不时叹气，做为一个军人，能烦恼的不过两件一是敌，二是上级了。”

“我想做为一个一方将领，必定不愿屈于人下，与他喝酒时，便感这人责任心重，爱戴下属，必定极受拥戴。那么他此去洛阳，要么是收到不好办的秘令，要么是与那个帝国之将起了矛盾。”

不出廖月所料，徐志回到自己的居所，看了看手中的老茧与新伤，叹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没想到，竟然要做出这种选择，果然自古贤将易自伤。”

不过他又想到了今日与他喝酒的廖月，心头一暖，道：“想不到，那个绣花枕头，心挺细。”

笑道：“林兄心思真如女子一般。”

徐志不知，今日与他喝酒的确实是个女子。

徐志喝着最后一坛酒，喝着那廖月给的送行酒。酒空之后，整个屋子陷入一阵寂静。

而桌上，那道寒铁秘令，徐志看了好久

“九儿，我们准备洗洗睡吧，你去打点水来。”廖月看了看皎月，她知道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太平之夜。明天夜城将会爆发一场灾难，一场改天换日之灾，而她不知，这所灾，由她发。

梳洗完毕，廖月躺在床上，看着与徐志那充满老茧的手不同的嫩白小手，久久不能入睡。

想到那个徐志，看到他手上的老茧与新伤，勾起了她一段回忆，一段悲伤往事。

她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位老师，教她刀之最，解牛刀法，和那一样的粗犷笑脸。

“很似很似，无论是样貌还是结局，太像了，也许正是因为这点，我才去给他送行，好让我不那么遗憾。对吧九儿。”

“哦，这个我没有办法回答你那，廖月，在神殿相遇相知，在你一十四才与你有所亲密接触，你要叫我如何回答那？”

这声音变了，变为一道动听男子之音，并满是戏谑。

人依旧是红瞳，黑皮的小侍女，不过里子却如同换个人一般。

注视她的红瞳变了，变的深邃，悠长。

九儿走进廖月，拉起一缕秀发，放到唇边亲吻道：“我是你的人，就算世间所有人背叛你，离弃你，我都永远在你的身边，永远永远。”

“所以睡吧，廖月，我看着你。”

那双红瞳，仿佛悠远漩涡，迷醉，轻灵。

没过多久，廖月就睡着，睡的香甜。

而九儿上床，躺在廖月身旁，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充满着占欲说道：“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而月光照耀到主仆二人的影子是，哪成影开始变换，开始移动，如藤蔓一般，向上延伸。

影子比夜还黑，比夜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