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朝堂之争(1/2)

“允晟！”天煜帝好容易稳住情绪，将“英王手谕”扔下去：“你作何解释？！”

郦允晟赶紧捡起那个手谕，仔细察看，眼睛瞪得老大，跟见鬼似的。

他怔了会儿，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喊冤道：“父皇，儿臣绝不敢做出此等背天逆理、丧心病狂之事！儿臣对天起誓，若此‘手谕’出自儿臣之手，儿臣愿遭天地同诛，死无葬身之地！”

天煜帝见郦允晟发此毒誓，心里不忍，又问马福兴：“这手谕是何人给你的？！”

“启禀陛下，送手谕的是英王的侍卫，颜王妃的堂兄颜炜。”

参知政事李堂正出列奏道：“皇上，此事案情复杂，应该交由三司会审，查个水落石出。”

天煜帝早乱了分寸，见案情扑朔迷离，于是采纳李堂正的建议，下令将马福兴拘押，移交三司严审此案。

天煜帝往下望了望，又问道：“还有哪位爱卿要奏本？”

兵部尚书颜崎出列，向天煜帝奏道：

“皇上，邕州叛将陈翼生与塔尔淦部落私通勾结，导致我邕州将士损失惨重。刺史罗庭霍已将其查获，奉臣命将其押解进京。谁知行至京郊之时，陈翼生被塔尔淦部落的人救走。此等背叛朝廷、出卖国家之罪大恶极之人，岂可轻恕？！臣恳请皇上严惩陈翼生一族，以振纲纪，儆效尤。”

站立在朝臣之中的陈复，脸色煞白，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天煜帝大怒道：“竟有此事？真是岂有此理！来人……”

“父皇且慢！”郦允武站出来，“陈翼生是被冤枉的！”

颜崎问：“武王说陈翼生是被冤枉的，可有证据？！”

“这……我从小跟陈翼生一起玩到大，他是忠君爱国的高义之士，不可能通敌！”

“一起玩到大？！这陈翼生是何许人？”天煜帝问道。

“启禀父皇，陈翼生是户部右侍郎陈复的独生子。”郦允珩回禀道。

“皇上！”颜崎说，“武王心思单纯，不识陈翼生的真面目。陈翼生通敌的书信被罗大人查获，他派去送信的心腹也亲口招认，人证物证俱全。陈翼生通敌背主，大逆不道，辜负皇恩，罪该万死！他虽叛逃，可他的父亲陈复难逃干系，理当连坐！请皇上下旨处死陈复全族，以明法纪，正国法！”

同平章事叶闻省出列说：“臣赞同颜尚书之言，不严惩陈复全家，无以伸正义，平民愤！”

参知政事李堂正出列说：“皇上，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朝堂上，一大半官员出列附和。这些人早已结成帮派，以兵部尚书颜崎马首是瞻，属于郦允晟阵营。

吏部侍郎宋佑之出列说：“皇上，微臣有异议！户部右侍郎陈复为官清廉，忠诚事君，在朝堂克己奉公，经邦辅国且多有政绩。况且陈翼生在边境所为，陈复怎会知晓？还请皇上看在陈复的勋劳上，对其网开一面。”

“宋大人之言，是在偏袒叛贼家属吗？！”

“叛贼不除，国无宁日！”

“王法无情，怎可法外施恩？！”

“宋大人包庇叛贼，居心叵测！皇上，应该一并重处，以正典刑！”

宋佑之刚一开口，便被群起而攻之，他抬头看看天煜帝的怒色，知道局势不利，便不敢再以卵击石。

“传朕旨意，”天煜帝脸色铁青，声音严厉，“着刑部立刻捉拿陈复全族，押往西市，立斩不赦！”

“父皇且慢！”郦允珩出列，对天煜帝施一礼说，“儿臣对陈翼生通敌一案，有一些疑问，不知可否相问于颜大人？”

天煜帝见是沉稳、有见识的三儿子阻拦，便点点头。

郦允珩冲颜崎拱拱手：“颜大人，适才听您讲，那陈翼生是被塔尔淦部落的人救走的？”

“正是！陈翼生被塔尔淦部落救走，这就是他通敌的如山铁证！”颜崎义正辞严，声若洪钟。

“颜大人，”郦允珩从容微笑着询问，“适才大人说，陈翼生被塔尔淦部落劫走的地点，是在京郊？”

“正是！”

郦允珩语气沉稳，接着道：“我京城设有五位巡城御史，分别负责巡查京城内东、西、南、北、中五城及城外的治安管理、缉捕盗贼等事。京城及周边还有禁军昼夜巡护。塔尔淦部落向来在天煜国西北、西南等边境一带活动，如何能深入到我防守甚严的京城，劫走陈翼生？！”

“这个？”颜崎怔了一下，马上说，“如果不是塔尔淦部落抢人，那必定是陈翼生的同党劫走的，更应予以严惩！”

“颜大人以为，陈翼生的同党，应是什么人？”郦允珩指着陈复说，“他的父亲、他的亲属，是不是有最大的嫌疑？不查问清楚就草草问斩，岂不是断了线索？”

郦允珩对天煜帝建议说：“我朝法制讲究‘明德慎罚’，陈翼生一案尚未完全明了，不如先将陈复一家收押，彻查此案，待陈翼生归案后，再一并依律处置。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天煜帝颔首道：“睿王所言有理。此事就交由刑部负责查办。郑大人！”

“微臣在！”刑部尚书郑贤赶紧出列施礼，“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尽快将此案查清问明，给皇上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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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允晟回到彰乾宫，屏退旁人，问颜嘉仪道：“冀阳郡疫病隔离区那场大火，可是你假传我手谕，派颜炜传令给郡守马福兴做的？！”

颜嘉仪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