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不暖锦衾薄1(1/2)
唤做枕阙也好,枕玄也罢。只要他可以好生的过着日子,便是好着的了。
顾烟波深深的看了那少年背影一眼,好似透过了岁月的纱窗见到了枕颜。枕颜这一生就是太过的相信,相信任何人的好意,可他不曾知晓的是,有些人便是悬着良贤的皮子,做着畜生不如的事儿。有着极为贤良之人,便是会有着同样的漫是黑暗之人。可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参半的,没有绝对的好人,亦是没有绝对的坏人。
好坏有时不过是行事法子不同罢了。可有时这不同的路子,却是会要了旁人的命的。
枕玄这般亦是好的,最起码不会步了枕颜的后尘,罢了,如此就好。
“公子,是否是要去寻了渡余君?”令人在一旁见着顾烟波眼神晦涩难明,他知晓顾烟波对着枕玄的担忧,可枕玄的事儿,公子也不该太过上心了的。过着些日子,便是闭关之时了。
这渡余君的意思就是要在公子闭关之时,将这乾坤倒转。明摆着就是不要公子去护着君泠言的,可这宫中这般多的人,该是多少的杀孽了的。作为手下第一人的枕玄到时也是要冲的到最为前面的。
不管这枕玄的剑,是否是沾了血,杀孽都是抹不掉的,念不到他的父亲是那般慈爱之人。若是枕公子九泉下亦是有些不悦的吧,不成想,他的儿子却是成了他最为不想成为的样子。
“不用。他已然是大了,事情一向都是让他自己去抉择的,此次依旧是。”顾烟波说着,话语中多了几分的沉重。枕颜是十分在乎他人之人,多番时辰更是难以抉择,不可自主。他定然也是念着自家儿子的命途,可以让他自己去抉择的吧。
当初是随了枕玄自己的心意,他才是不与渡余去争的。
渡余看人向来都是极准的,既然他选择了枕玄,必然是有着自己的思量。而枕阙选择做了枕玄亦是如此。他从来都不会去干涉了别人自己的抉择的。
“是。”令人恭敬的应着。
“罢了,依旧是瞧着他吧。虽是大了,却依旧是不放心了的。”顾烟波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眉心,感受到微凉的痛意,却是让他心神烦躁。
近日越是近了闭关之时,便越是越发的烦躁。
他需是得好生将养着的。
正是要入了房阁,便是闻到了一阵的熟稔味道,让他心生几分凉意。
他不是说过了么,既然是断了师门关系,他们就再也不是什么师兄妹了,不论他是否是舍得,都是要去舍的。毕竟,天机门的那些糟心的事儿,他是不想这让沧苼再度卷得到了这般的圈里去了。
都说是最为厉害了的仙门却是之间有着这般多的繁杂之事。世上哪里有那十分清雅不需去思虑世间世事的地方呢?
“师兄。”沧苼一身淡紫色的纱衣,浸着那赤红色的里衣,里衣上镌绣这那许多的曼珠沙华,一朵一朵延成花海,青丝用赤红色的丝带半束起,衬的本就是妖娆的眉眼更是多了几分的妖魅邪肆之气。
如今轻声的唤着,却是更加像着话中之人了。
顾烟波眉梢紧皱,看似是极为不悦。听到这声唤,亦是没有回头。
一身月白衣,似是永远不会染上世间的风华。他的冷,已然是入了骨子里,瞧不出半点的烟火气。
“本尊的话,从不再言。”顾烟波冷声说着,挥袖便是入了房阁之中,起了结界,念起了樊咒。案几边焚着安神香袅袅而起,泛着白色的烟雾,闭眼打坐,一气呵成。
沧苼就是生,起了结界,却是不打算再进了。
顾烟波此刻的表现已经是极为明显了。他必定已经是厌恶极了自己的。昔日那月下对弈,或许真真只得是昔日了。她却是险些忘了,只要是顾烟波想要去不有着牵扯的人,定然就是入了目也不多瞧上几分的。
是了,她怎的就是痴傻了的。
罢了,此刻亦不是所相见最为好的时刻。顾烟波很快就是会再度入关,这入关之久亦是不可考量的。若是入关久了,君依的变幻,就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
顾烟波本不用扯到这些烦乱的事情中的,他是天机门千年难遇的弟子,亦是有着一个已经入了神界的师尊,怎的也是可以入了神界的,天机门更是护的如眼珠子一般,也不会让他染了凡尘是非的。
可他放不下师尊的话,才是会到了君依,染了这一身的是非。
这是她的考量,至于为何顾烟波就是选择了想要入了君依做国师的真真缘故,她却是或许永远也不会看的透的。
“大人请回。”令人冷声说着,亦是冷目相对。
沧苼如今是赤云的国师,这嫌还是要避着些许的。公子如今可是受不得任何人的打扰。
“这是东海的明珠,将它放到顾烟波入关之地,也是有着几分的助力的。”沧苼说着,便是长袖微扬,一阵赤红旖旎便是在亭中的案几多了一泛着淡蓝色光华的夜明珠。
这明珠中亦是含了她自己的术法,对着顾烟波的入关也是有着几分用的。这次入关必定十分凶险,她本是想着为顾烟波护法,可顾烟波的这般样子,便是明面上的护法不可了,也就只得在这暗处护法了。
此刻正是顾烟波术法最为虚弱之时,亦是不可瞧的见着明珠上的术法的。总该是要她去护着他一回的。
“好。”令人冷声说着,眼神分外冷凝,便是已然是多了不耐神色。
沧苼便是朝着顾烟波所在的房阁扯了一个笑,妖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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