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案情生变(2/3)

“啊？！”老大老二听后都惊叫起来了，两人的眼睛和嘴都张得大大的。

“妈呀！”老二又惊叫了一声，　“那……那日本火轮船上丢失的那箱大洋原来就是你偷去的呀？！”

“瞎说什么呀！什么话都好说吗？”老大朝向老二呵斥道。

本来已经恼羞成怒了的大虎豹，便又像瘪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好一会儿，他嗫嚅道：“两位哥哥，你们……你们就看俺豁出性命的份儿上，多多少少也得分给俺一点吧！”

“俺们连看都没有看到你藏的那箱东西，就更别说拿走了，你叫俺们拿什么分给你呀，兄弟？！”老大两手一摊地说。

“你滚，赶快滚！你他妈的还赖上俺们啦！”坐在炕上的老二恼怒了，他用手指向大虎豹撵着他走。

大虎豹知道这家的老二比他还虎，是这附近的几个屯中的一般人都不敢惹动的茬。他还想说什么，但还没有说出口，老二一高跳下了炕，催逼着他说：“你走不走？再不走，俺去告你！”

大虎豹是流着泪走的,临走时说：“你们这样做，是不会得好的！”

大虎豹被撵走了的第二天，这崔家的两个媳妇就打起来了，打得头破血流，头发都薅下了一绺一绺的，衣服都撕破了，八辈祖宗都骂出来……她俩打架的原因是：二媳妇从大虎豹说出的大洋的数目中得知大嫂欺骗了她，每人本应该分到四千九百块，而她当时只分到了三千块，她向大嫂讨要那少分给她的一千九百块，而大嫂却说没有那么多赖着不给。她俩打架时都昏了头，没想到却招来了东邻西舍和其它的人。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小衙门、日本兵驻地和盐务所去了。美惠子的爸爸木村得知了这个情况后，去小衙门里逼着小野重审案子。小野不得不派人去把有关的人传唤来。

那崔家的两个媳妇被传唤到了小衙门里，没等小野审问她俩，她俩就吓得瘫倒在地上，裤子都尿湿了。大媳妇把她俩怎么看到了铁皮箱子、后来分大洋以及两人为何打了起来的事情全说了。二媳妇也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大虎豹到他们家里讨要大洋的经过。同被传唤到小衙门里来的大虎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盗窃那箱大洋的事实。他所交代的情况是：

四月二十四那天的傍晚他在码头上闲逛的时候，见到站在不远处的坞边上的几个人，正朝着坞外的海里停泊着的一艘火轮船指指点点在说着什么，他感到有点奇怪，就走了过去。那几个人他都认识，他问他们在议论什么。他们都说那条火轮船停泊在坞外有点奇怪，以往凡是停泊在这里的大小船只，没有不停泊到坞里的。他们还分析到，那条火轮船上不是装有什么怕人的东西，就是装有贵重的东西。

他认为那几个说得有道理。那天晚上他赌钱赌输了，输了还不少，于是他就打起了那艘火轮船的主意来了。他凭着自己娴熟的水性游到了火轮船的跟前。他经过仔细地观察，发现舱楼外面没有人，他便顺着锚缆子爬上了船。他蹑手蹑脚地凑近了那个亮着灯光的舱楼旁边，顺着它的窗口向里面望去。只见值夜放哨的人正坐在凳子上，后背依靠在板壁上，脑袋瓜歪斜在一侧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舱搂的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不少的长方形铁皮箱子。他盯着那些铁皮箱子思量着：能是什么东西装在里面呢？药品？大烟？……肯定是值钱的东西。他鼓了鼓勇气，轻轻地打开了舱门，蹑手蹑脚地进了舱楼的里面，抱上了一个箱子悄悄地离开了。

他游上了岸来打开那个铁皮箱子一看，他的心脏怦怦地狂跳了起来：里面全是满满的一色的白花花的大洋。他抑制不住自己狂喜的心情，便把那些大洋从箱子里倒出来又往里面放而数了起来，他想知道那些大洋究竟有多少。数完了，是整整一万块。现在有钱了，他的赌瘾又上来了，他知道白水井子有家赌点是白天黑夜都有人在那里赌钱，他决定再去赌一赌。那个装有那么多大洋的铁皮箱子不便带到赌点去，他扛着它，边走边寻思着藏在什么地方好。走了不远处见到了道旁有个两人多高的大草垛子，他寻思到暂时藏到这个草垛子里不错。他从箱子里取出二百块大洋揣在怀里，就把还装有九千八百块大洋的铁皮箱子藏到了大草垛里面。他进了那家的赌点赌到了天亮的时候，有人进来说码头出事了，日本鬼子和二狗子们正在查着一艘日本火轮船上丢了一箱大洋的事情。他听后，当天白天没敢去大草垛看，可那天晚上后半夜，他到那个大草垛跟前伸手往那藏有箱子的深处一摸，他惊呆了，嘴里不由得嘟哝道：“完了，完了，箱子没了！”他后悔呀！后悔昨天夜里不该去赌，更不该把那箱东西放在这以及以后的若干天里。他断定那箱东西就是被这个草垛的家里人发现后给抱走的。后来几天他没有敢来这户人家问这件事情，当他听说半拉山屯的景令阳被作为盗窃那箱大洋的嫌疑犯给抓走了后，他便敢来到了这户崔家讨要大洋。

说到这里，大虎豹用愤怒的眼光狠狠地瞪了一下瘫倒在地上，都尿湿了裤子的崔家两个媳妇，嘴里骂道：“你们两个娼妇可把俺给坑害死啦！”

美惠子因景令阳被抓走了而上火得病，急得无计可施。

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