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记忆的最后(1/2)

“这，是哪里？”

过去了整个一个夜晚，无神状态的白逸羽渐渐苏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虚无。

而他，正悬浮在这虚无之中。除了星辰大海，身旁什么都没有，不像地狱，却有着地狱般的窒息感；不如天堂，却有着天堂般的神往。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是死了吗？”白逸羽身体无法触碰到任何物体，一切感知仅凭借耳目。

身处虚无的他，不知道为何对此处有着无比向往，但是有被强烈的窒息感狠狠压住。

“你已经死了，但是还有重生的机会。”就在白逸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他的脑海。

在记忆的最后一瞬间，白逸羽清晰的记得自己已经堕入鱼腹之中，怕是死的尸骨全无了吧。

可如今，自己虽拥有意识，却无法触碰实物，无非是被人留住了灵魂。

“要如何重生？”白逸羽询问道。

这个虚无之中，除了白逸羽一人，再无其他人的身影，这人莫非是在其体内，与他的灵魂结下契约了？

“看一人是否乐意。”那声音充满震慑力，一股铿锵有力的声线回荡在白逸羽的脑海之中。

单单凭借这雄厚的声音，白逸羽就能够判断这声音的主人绝非普通人。

“此人是？”白逸羽再次询问道。

“乃老夫是也。”

这……这难道就是一直束缚着我的那股力量？白逸羽心中大惊道。

“莫非你就是禁锢着我的双手，束缚住我力量的人？”白逸羽的语气中带有愤怒和无奈。

这话说出去之后，白逸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面孔，依稀只能看见他不以为然的摇着头。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魂，我和现在的你是同类，只不过我比你早死罢了。”他的话语中有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蕴意。

从声音判断，此人确实年迈许多。白逸羽依旧在思考着那句“看一人是否乐意。”的深刻含义究竟是什么。

“先辈，我斗胆一问，这是否乐意，究竟为何意？”白逸羽开口问道。

白逸羽已经十分恭敬的去询问了，可是这人不但不领情，反倒冷嘲热讽了起来。

“哼，就是看老夫的心情。吾虽束缚着你，却又能给你无上的力量，只可惜你自己实力有限，没能活到那一刻罢了。”他的每一句话都让白逸羽不断反思，但这看他心情，却让白逸羽难以接受。

“话虽如此，我何曾求过你给我你那无上的力量？所谓给我无上的力量，不过是让我替你完成些什么吧？”白逸羽无情的反讽道，出口的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震慑到了那人。

他甚至对白逸羽起了欣赏之心，他想：此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如此淡定，面对老夫恶意的讽刺也能无所畏惧，看来这人，还真有点胆识。

“哈哈哈，区区鼠辈，也敢口出狂言，就不怕为夫剥夺你的生命，另寻续魂之人吗？”他的话语更加狂妄，也对白逸羽接下来的回答更加期待。

“人生若只为屈服，我生又何亦，死又何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是在黄泉路走一回，我又有何恐惧呢？”白逸羽经历了生死离别，心中早已没了牵挂，也就只有复仇这事，能够激起他的求生欲。

这也怪他自己傻，明知这暗部的一切不过是他复仇的工具，可却在帮助刘兰的事情上动了凡心，最终才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眼下，白逸羽已经不指望重生，反倒希望洗清这一世的记忆，听候上天的安排，如果还记得，想必他拼死拼活都会去复仇的吧。

“你明明识得大体，可为何要动了凡心，救你不该救的人，做你不该做的事情。”他是存着于白逸羽的体内，所以白逸羽所经历的一切，他都能够感觉到。

“是的，我早已知道这事不可能如此简单，始知人有感情，皆会为情所伤，无论亲情爱情，都可以令人痛彻心扉，我不过是不希望看见有人经历我过往的经历罢了。”白逸羽低声自嘲道。

“哦？为情所伤？莫非你能够通透人生大道？”

“恕我无能，未曾通透人生大道，看破凡尘。这一切都是源于我对爷爷的思念，我不希望看见刘兰姐落得如此地步，但我再不会心软，若有机会，我定一心向着复仇出发。”白逸羽的内心突然汹涌澎湃了起来，复仇这字眼，瞬间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此刻开始，他想活着。

“若我给你机会，你可能够把握？”那声音终于褪去了寒冷刺骨的讽意，反而变成了一种期待。

“呵，我不需要想你承诺，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白逸羽并没有对这一席话感到兴趣，因为他不想向那人承诺，也没有必要和那人承诺。

“桀骜不驯，老夫喜欢，不愧是我徒儿看重的。”说罢，那声音渐渐从白逸羽的脑海中离开……

桀骜不驯？这和白逸羽平时的做法完全不相近，为何他会被这样评论？

只是这次死亡，令白逸羽深深地感到，一切顺从只会给自己阻碍，与其苦苦哀求，不如奋起抵抗。对于陌生人，不需要给情面。

俗话说得好，温柔只给意中人。这就和白逸羽此时的心境不相上下，为什么要给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人好脸色看，想必这种做法很违心吧？

“我？桀骜不驯？”白逸羽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这个变化是内心的改变。

他渐渐地的意识到，屈服或者求饶，也许在一瞬间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