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冷漠背后(1/2)

太阳底下没有什么新鲜事情。合作社的日子平淡无奇，过得让我们都有点腻烦了。

小黑过去一直在城市生活，回到农村，它总有许多的不习惯。从它的言辞中明显感觉到，它向往城市繁华的生活，喜欢过舒适的日子。这个无可厚非，谁不喜欢过好一点的生活呢？谁不想在轻松自在中打发时光呢？作为人类，衣食无忧、生活富足是他们毕生都在追求的大事。我们狗类的要求不会很高，但生活能有着落，能稳定的生活，也算是一个愿望。可现实如此无奈，沦落到此，除了忍耐几乎没有别的办法。我们一直听凭他们的安排，日子过得还可以，但总有点说不上的沉闷和无奈。

对于这样的生活，我也是强咬着牙坚持着。想一想，过去多么自由，多么轻松舒畅，可现在这样的日子，坚持就是“囚禁”。整天就在这么一个院落里转悠着，想出去溜达一圈，他们几乎是不允许的，我们就这样在这个熟悉的地方过着没有一点趣味的日子。

哑巴、秋月、杏花和大胡子都按照自己的分工忙活着，几乎是一刻都难以轻松。为了赚钱，他们就一直付出着劳动。羊，每天都要精心饲养，都要认真地对待，他们就一点都不能放松。对于那些被圈养的羊，我们没有多少兴趣，它们不是长膘就是怀孕产羊羔，人们在它们身上投入了那么大的精力，就要求得应有的回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车育肥的羊被拉走，对于它们的命运我们是心知肚明的。一旦育肥，面对的就是生命的结束，就要走进血淋淋的屠宰场，就要真正体现它们的价值，位人们提供餐桌的美味。幸好我们的生活暂时能日复一日地持续着，没有过多的人惦记吃我们的狗，就算是一大幸运。

他们都忙于自己的事情，习惯于这样不惜劳苦干活的他们，也给了我们很多的感慨：在赚钱的过程中，他们都充满了希望，都持之以恒地干着。

要说我们和门房老李相处的时间最长，可我们却难以与他和睦相处，也根本达不到互相的关心。同样是老人，他这位老人明显不及我们在乡政府广场见过的老人和蔼可亲。每天晚上，他就一个人静静地抽烟，对于我们是视若无睹不理不睬。有时候我们凭借一点光线向着他生活的房子看去，只见他一个人先是抽烟，不停地抽烟，抽完之后就咳嗽，接二连三的咳嗽，抽烟和咳嗽似乎是他夜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这样好像他的夜生活没有正式开始，也不是很完整。这些规定的程序完成之后，他就放开电视，专门挑选有秦腔的节目，认真地看上一个多小时，这个时候，他停止了抽烟和咳嗽，显得很庄重，看来欣赏秦腔的过程是他真正直面人生享受生活的过程。

他在室内欣赏秦腔，我们就在门外认真地听着。旋律优美，唱腔圆润，虽然不知道所表达的思想和感情，但陶醉在跌宕起伏和抑扬顿挫的氛围之中，不由地感到岁月美妙，生活如戏。

“这个老人实在神秘，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为什么一直这样闷闷不乐呢？我们从来都很少见到他的笑容。看来摆出痛苦的或者是冷酷的表情是他一生的一个习惯。这样的习惯一点都不好，活得再长，也不过一百年，他何必一直这样呢？人们看着不舒服，我估计他自己也不是很舒畅。”我感到奇怪，就疑虑地说着。

“天生一个严肃的人！不过我们通过种种迹象发现，他很少回家，即便偶尔回去，也是来去匆匆，他的家里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从他的情绪来看，一定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痛苦和为难，所以就一直这样难以开心地生活。”小黑猜测地说。

此后的几天之内，我们就注意搜集有关老李生活方面的有关信息，以此来推测他到底因为什么总是这样以冷峻的面孔对待美好的生活。

他有个不好的做法，那就是不论对待谁，都是一幅冷面孔，这样的结果就是许多的人见到他不是尽力地躲避，就是保持最大限度地沉默。

“和他说话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舒服，何必费那些口舌呢？”

“一个生铁一般的老人，简直是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的时间。”

“像他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早一天进土安心。”

“就是的，一辈子啥事都没有弄成，简直是白活了。你说他怎么就生下来那样的儿子呢？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出去胡乱折腾，纯粹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把自己折腾完了，现在轮到折腾老子了。”

终于有一天，因为一点小事，老李与大胡子发生了冲突，老李显得很强硬，几乎是蛮不讲理地训斥了大胡子一通。大胡子脾气也非常倔强，有种军人不服输的气势，可在一些人的劝阻下，他选择了退让。退让之后，就蹲在一个放置饲草的大棚外边，一边抽烟一边发着牢骚。幸好遇上了要铡草的另外一个男人，他们就说起了老李的许多毛病和家庭的不幸。他们说的含糊其辞，我们也听的是云里雾里。

他们两个人正在议论着，带毡帽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或许是外村的人，对于老李的情况一无所知，就对大胡子抱不平地问：“这个人，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一直这样的样子呢？总摆出一副别人欠他什么的样子，不知道是啥原因导致他一直这样，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还能怎样，都是他这样的怂脾气给自己造成了不幸的人生。中年那些年，一直对他的老婆是拳打脚踢，别人娶妻子是